”老太君拉着云晚意的手坐下。
王芳进去没一会,苏威也就跟着出来了,见到老太君,行礼道:“苏威见过云老太君。”
“苏将军多礼。”老太君上前虚扶了一把。
等云怀瑾和云怀书行礼后,招呼云晚意上前,说明来意。
苏威昨日就见过云晚意,自然认得。
但这种场合,两人都要装作互不相识。
云晚意上前几步,脸上是第一次见面的谨慎小心:“晚意见过舅舅。”
“嗯。”苏威神色不变,若无其事的点点头:“这些年你受委屈了,既拨乱反正,你的福气还长呢。”
其实,他有一肚子话想问云晚意。
昨日回城后直接进宫觐见,出宫天色已晚,只能直接回了苏家,没再出门。
便是担心苏震天,也不敢派人去德善堂,怕会被别人盯上,更不敢去云家打听。
苏威没多和云晚意交谈,转身和云怀瑾云怀书兄弟说话去了,眼神却时不时看向云晚意。
云怀瑾察觉不对,话锋顿住,小心试探道:“舅舅经常看晚意,可是有什么不妥?”
“瞧着她眉眼间有些熟悉。”苏威笑了笑,道:“所以多看了几眼。”
云怀瑾有些怀疑,视线在苏威和云晚意面上转了转,总觉得不对劲。
舅舅既对云晚意态度淡然,又为何会关注她的长像?
云怀书倒是没觉得,顺着苏威的话道:“舅舅,刚才外祖母还说晚意和母亲年轻时相似,许是这个原因。”
恰好这时,苏锦带着云柔柔进门,听到这话,冷声道:“我和她一点也不像!”
众人闻声看去,苏锦面上带着怒容,和绿蕊香草一起搀扶着浑身无力的云柔柔,正朝这边走。
云柔柔纤若无骨,裹在宽大的斗篷下,浑身重量都在绿蕊身上,眼眶红着,更显羸弱可怜。
苏老夫人蹭的一下从椅子上起身迎去,心疼的几乎落泪:“柔柔,短短时间不见,你怎么成这样了?”
说完,又看向苏锦,带着哭腔道:“你也是,这么大人了还照顾不好自己,上个月回来还康健的很,这下看着憔悴万分。”
苏锦一肚子委屈,听苏老夫人这话,眼泪一下就出来了,擦着眼泪道:“母亲,您要为我和柔柔做主啊。”
“那个家,已经快没有我和柔柔的容身之所了!”
从老太君先前的话里,苏老夫人就推断出肯定出事了。
这会子听苏锦当着众人的面如此哭诉,她好奇又担心:“怎么这么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苏锦指着憔悴病容的云柔柔,哽咽道:“这儿没外人,我也就明说了,柔柔在四皇子被处罚后忽然病倒。”
“时机过于敏感,我不敢找外边的大夫,只能找云晚意帮忙,谁知道这野蹄子趁机暗害柔柔。”
“不仅如此,还挑唆老太君和我之间的关系,拉拢怀瑾和怀书,连怀瑜,都是被她给逼得远走他乡!”
“母亲,那野蹄子存了心对付我,诡计多端,恶毒至极,心狠手辣,云家我孤立无援,是回不去了,正好哥哥回来,求哥哥和母亲收留我和柔柔!”
苏威蹙着眉没说话。
他昨日就和云晚意打过交道,云晚意的言行举止十分得体,又存善心,并不像苏锦控诉的那般。
不等几人反应,老太君脸一下黑如锅底,重重将茶碗放在桌上,厉声道:“苏锦,你别避重就轻,什么都怪晚意。”
“既然说了,就该说全,你为人母一碗水全倾在云柔柔身上,无视铁证袒护云柔柔在前,又因为误会无端砸了我给晚意的院子在后。”
“既然你真觉得云家待不下去,你母亲也在,我这就叫恒益写和离书,你带着云柔柔爱去哪儿去哪儿!”
不怪老太君发这么大火。
苏锦在娘家人面前如此控诉,闹得难堪,看似在说云晚意的不是,实则连她也骂进去了,甚至暗指淮安侯府虐待。
眼瞧老太君气的直喘粗气,云怀瑾赶紧道:“祖母息怒。”
又朝苏锦道:“母亲,在外祖母面前您可要说实话,我和怀书是您的儿子,怎么会偏袒?”
苏锦仗着苏威和苏老夫人在,索性道:“你们祖母三人联手帮云晚意,不曾问我和柔柔,难道是假?”
“或者我所言其他有错,既然过不下去,那就赶紧写和离书!”
苏老夫人也没想到会成这个局面,赶紧充当和事佬:“都先冷静,怀瑾,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