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得当场差点就哭了:自己替人出了风头,居然换来对方的不领情?自己这样的犯贱,甩脸子,所为何来?岩儿就是扶不起的阿斗一个!恼羞成怒,她狠狠地瞪了岩儿一眼,扭头就走,即便大山在后面一次次地叫她,她都没有回头,眼睛里,早已噙满了泪水,她怕她一回头,泪水就会像开了闸似地,挡都挡不住。
肖瑶的赌气离去,让所有在场的人,有了更多的异样情绪,范老大不发话,大山和岩儿是不会主动开口搭茬的,就这样,三人呆愣在那,空气中流动着范老大暴怒难消的簇簇火苗,它们都在无形地扑闪扑闪着,等待着最后的临爆点。
小树可管不了这么多,他是负责通风报信探风声,他刚从山下接到了一个足可以让他吓尿裤子的大消息:范老大的亲爹居然被人给掳走了!
他十万火急赶到范老大跟前的时候,三人正在那闷声不响,有站着的、有坐着的、还有行着的,他哪里顾得上去揣摩这种异常,一进门,就对着背着手行着的范老大一通叫嚷:“老大!老大!你家老爷子。。。。。。老爷子。。。。。。”
“咋地了?”还没等范老大转身,大山和岩儿齐声惊诧询问。
“被掳走了!”
“谁?是谁?哪个龟孙子这么大胆儿?说!快说!”见范仁佐活生生想要吃人的模样,小树有点胆怯,他特意放缓些声调说:“不知道啊,山下兄弟只是说,是西山头的乡亲送信儿来,你亲爹昨儿早上出门到今天都没回来,有人给你家送了封信。。。。。。”
“信呢?拿来我看看!”大山已经急不可耐地伸出了手。
他赶紧将手上攥着的那张已经皱巴巴的纸递到他的面前。大山迅速地摊开来,大声地朗读起来:“马蹄岭范家老大:近来可好?自去年来玉带镇常家打劫一次,马蹄岭粮、草可还够用?钱、票可还松动?可还没等你我叙叙旧事,理理头绪,前些日,在平阴县内,为了一个小娘们儿,你我两家居然再次发生冲突,打伤我兄弟无数,完全不将我玉带镇常家放在眼里!俗语云,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常家十分想念范家老大的英勇风采,期盼相聚一叙!故,冒昧将其父接至我家,等候范家老大大驾光临!常彪敬上。”
当大山刚刚念到平阴县肖瑶遇劫的那一段,范老大已经气的将身边的一把椅子砸的粉碎,在听完后面亲爹被掳走的时候,他又把桌上的所有茶杯茶壶丢到地上,噼里啪啦的脆响,一声接着一声,震破耳膜。
尽管范老大如此盛怒难消,但是大山依然保持着他一贯的严谨思维,他微微思忖了一会儿,不急不缓:“先别急,既然范老爷子在他常家,短期之内,肯定不会将他老人家咋样,因为他们还想钓你上钩,我们需要从长计议,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才是,千万别先乱了阵脚,被对方抓住死穴。。。。。。”
“敢情不是你爹?所以你不着急?!他是我亲爹,你说我能不急吗?”
“你这说的是啥话?你爹不也是我爹?平时咋就没见你对你爹有好脸色,这会有事了,就有孝心了?”大山的这通抢白,让范仁佐只有噎气的份,他冲着大山咆哮:“你!说话就是放|屁!。。。。。。”
大山见他更加的恼怒,便不再出声,坐在那,扶额低思,全然好像眼前没这两人似的。
范仁佐见他这副神态,默契地走了出去,围着走廊转了好几圈,不知不觉,已到夜幕低垂,暗黑来到。
有几个兄弟已经隐约听到了风声,传递消息的最快途径是察言观色,在很短的时间内,几乎所有的兄弟都明白了,大家远远地围坐在一旁,忧虑地看着慢慢踱步的老大,和房里伏案深思的大山,很有默契地,谁也没有大声喧哗,就连今晚吃饭的时候,最能闹腾的人,也是安安静静地,快速吃完各回各地。大家都知道:一股强烈的暴风雨气息,已经迫在眉睫,即将来到。
快到夜深的时候,大山和范仁佐互相瞟了一眼已经坐下的岩儿,见他都已经在那小鸡啄米似地打起盹来,范仁佐轻轻地给他搭上一件外衣,就这一动作,让迷瞪的岩儿惊醒着跳将起来,把边上正在冥思苦想的大山着实吓了一大跳。
大山就在这一惊一乍中,一个计谋悄悄形成,他有意识地朝着范仁佐张望,范仁佐看了看大山,又看了看岩儿,最后,两人的眼光同时投向了岩儿。
岩儿在他们的死死注视下,本就混沌的大脑,更加的发蒙,他怯怯地试探着:“看。。。。。。看我干啥?我可没主意啊”
大山难掩兴奋:“解铃还须系铃人,就要看你的!”他朝范仁佐望望,范仁佐也以一种更为镇定的语气:“还有刚才那个娘们!一起!”
“对!肖瑶在,这事就能成!”大山的随声附和,让岩儿听的更加的云山雾罩,他越发的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反正,动脑子有他们呢,他和其他兄弟,只管跨马上阵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