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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很正常。
竞选活动看起来跟旅游一样,要走过几乎所有重要城市,但却比旅游累一万倍。
大选从来都是体力活。
这让布鲁克林十分怀疑帕特里克·内斯特能不能坚持到竞选活动结束。
要在七八个月的时间里走遍联邦所有重要城市,这不是闹着玩儿的。年轻力壮的青年人都不一定能坚持下来,更别说已经快八十岁高龄的帕特里克·内斯特了。
虽然上次见面他看起来还算健康……
布鲁克林点点头,将擦手的纸巾丢在一旁,道“温士顿,我已经让鲍勃准备好库尔将军的资料,弗兰克也让钱德勒·凯恩做好了准备,明天就会把起诉书递交到E.D.N.Y。”
“除了库尔将军外,还有之前纽约事件中协议的部分,明天这些都会出现在E.D.N.Y。”
他要将军方的势力从纽约拔除。
这是他透露给温士顿的信号。
温士顿没有回答,皱眉思考起来。
布鲁克林对此表示理解,没有催促,而是静静地等待温士顿思考完毕。
弗兰克也不知什么时候放轻了动作,只是在那里一口一口地灌着啤酒。
选择帮布鲁克林,还是选择袖手旁观?
帮助布鲁克林,又要帮到什么地步?
是同进同退,还是力所能及?
大家都不是最开始聚在一起时一无所有的可怜状态,以他们三人如今的资本,说一句家大业大也是不为过的。
是继续梭哈,还是小赌怡情?
“那个叫库尔的,把哈里森,也就是布鲁克林的保镖打了一顿,看起来挺惨的。”弗兰克干掉一瓶啤酒,一边给自己打开一瓶新的,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今天他来找我,那个哈里森都没跟着。”
咕冬——
弗兰克灌了一口啤酒,继续道
“过来找你还是坐我的车来的。”
温士顿脸色微变,扫了一眼喝酒的弗兰克,依旧沉默不语。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犹豫的。”
弗兰克放下酒瓶,直言道
“就那个叫库尔还是库勒的家伙那态度,我们能落得什么好?”
“别以为总统先生能胜选连任,布鲁克林区华府见过帕特里克·内斯特了,那个该在疗养院吃布丁的老家伙可是对大选势在必得。”
“前几天民主党推出的候选人不是已经开始有人宣布退选了吗?这不是给帕特里克·内斯特让路吗?”
“民主党加上军方,总统先生却连你们内部意见都没统一呢,他拿什么胜选?拿什么连任?”
布鲁克林拉住了弗兰克的袖子,冲他微微摇头。
他希望温士顿的决定是不受干扰的情况下,完全自主做出的决定。否则现在受弗兰克言语影响作出决定,等未来一旦处于下风,有可能会后悔,进而退出。
他不想强迫温士顿,不是看在双方友情的份儿上,而是考虑即将面对的处境之艰难,不想将精力浪费在安抚盟友情绪这种无聊的事情上。
关键时刻的一个犹豫,乃至是退缩,可能就会让他们本来能翻盘的局面彻底翻盘无望,跌入深渊。
“我是不知道你们这些政客都在想什么。”
被拉了一下,弗兰克有些不满,嘴巴里滴滴咕咕着,给自己夹了一根肋排啃了起来。
“都拿枪堵在你家门口指着你的脑袋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布鲁克林抓起一块稍小的肋排塞进弗兰克的盘子里,示意他闭嘴,自己则开口道
“温士顿,你要自己考虑清楚,我们面对的是军方这个庞然大物,虽然我们的目的不是跟整个军方作对,但也同样危险。”
“军方的政客是个什么行事风格,你应该比我们都清楚。这是很危险的事。一旦输了,就会万劫不复。”
“你考虑清楚,我不希望你事到临头再后悔,更不希望未来有一天,你会怨恨我跟弗兰克。”
“你不帮我,我也不会怪你,更不会多说什么。这跟我们的私交无关。”
布鲁克林满脸真诚。
这话对普通人来说,或许就是‘你不帮我我也不怪你,你就眼睁睁看着我被对手干掉,枉顾我们的交情,枉顾我帮过你的恩情,我也不怪你’的道德绑架,但对布鲁克林跟温士顿而言,不是这样的。
这并非是道德绑架。
布鲁克林只是将自己的顾虑与未来存在的风险,一旦决定帮助他可能会面临的危险提前讲清楚。
况且作为一名合格的政客,温士顿也没有道德可以绑架。
从来没听说过哪个政客被人道德绑架的,他们有道德这玩意吗?
或许是有的,但在眼下这种涉及切身利益的时候,道德从来不是需要考虑的东西。
烤肉店里大约沉默了五六分钟,温士顿开口打破了沉默。
“我的想法跟弗兰克相似,军方的表现太强硬了。”
温士顿如是说道。
布鲁克林如释重负。他笑着抬起手,准备拍拍温士顿的肩膀。
温士顿侧身躲开了,同时瞥了一眼他油乎乎的手。
“既然决定了——”
弗兰克丢掉啃得干干净净的肋骨。
“我肯定不会后悔。”
温士顿澹笑着接道。
弗兰克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军方支持帕特里克·内斯特参加大选,帕特里克是民主党跟军方共同推出的候选人。”布鲁克林将话题拉回正题。
“他们一定跟帕特里克有什么秘密交易,这才挑选了帕特里克。”
“之前我以为帕特里克是非自愿参与大选,但去过华府后发现,我错了。帕特里克自己很愿意参加大选。这说明这场交易至少有三方。”
“军方,皿煮党,帕特里克·内斯特。”
“另外,约翰·曼宁似乎也参与在其中,我从库尔将军那里得到验证,约翰·曼宁是军方授意杀害的。”
“这说明军方跟帕特里克、皿煮党的交易一定非常重要。”
“这个交易完全依赖总统的职权,副总统,国会都无法提供帮助。”
“破坏帕特里克的竞选,应该能破坏这场交易。”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需要做到什么地步。”
“是让他们明白,我们可以破坏交易,作为威慑,还是彻底破坏竞选,进而破坏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