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说完,格鲁伯转身走出了房门,坐进那辆白色的车子,离开了。
布鲁克林目送格鲁伯离开,准备上楼收拾一下出门,今天虽然是周末,他却并不空闲。
哈里森低头打量着手里的手枪,缓缓握紧,他抬头看了眼二楼书房的方向,收回目光,将枪也收了起来。
布鲁克林很快收拾完毕,提着文件包下来。
“走吧。”
两人锁好门,刚开车出去,拐过社区的大弯,迎面就见那辆白色车子驶来,拦在了前面。
格鲁伯从车上跳下来,好像一颗皮球,他手里捏着手机,来到车门外,敲了敲车窗。
哈里森看向布鲁克林。在布鲁克林点头后,降下车窗。
“格鲁伯,什么事?”
格鲁伯递过手机,粗声粗气地说道“主教大人的电话。”
布鲁克林看了一眼手机,嗤笑道“有答桉了吗?需要我联系SEAL,现在就帮你们更换卫队吗?”
格鲁伯瞪大眼睛,怒气冲冲地瞪着布鲁克林。
倒是电话里传来了一阵笑声。
“布鲁克林法官,我是雷诺兹·克雷蒙特,天煮教奥尔巴尼教区主教。我想我们或许有些误会。”
布鲁克林没有贸然打断雷诺兹·克雷蒙特的话,而是等着对方往下说。
这是一个教区的主教,身份地位与格鲁伯完全不同。布鲁克林可以戏耍格鲁伯,讽刺格鲁伯,开称呼玩笑,却不能跟一个教区主教也这么干。
得益于欧洲政教结合的古老传统,联邦受欧洲影响颇多,在联邦政坛,宗教始终半掩着重要角色。
得罪一个教区的主教,会有数不清的议员跳出来打压布鲁克林,企图通过此举获得宗教的支持,然后随着跳出来的人越来越多,打压布鲁克林就会变成潮流,届时所有人都要战队,帮助主教打压布鲁克林的不一定会获得支持,但不帮助的一定会受到惩罚。
整个过程甚至都不需要主教多做什么,他只需要在公开场合,或者仅仅是在弥撒日提一提今天的事就足够了。
自然会有数不清的野心家盯上这个机会,然后引领‘潮流’。
整个政坛自有成熟的运作机制。
鲍勃说的没错,布鲁克林嘴上说着轻视宗教,但实际上他并不敢太过轻视它。
“我听格鲁伯神父说过你们之间并不友好的谈话,我想你可能对我们有些误会。如果可以,下午我们谈一谈,怎么样?”
雷诺兹·克雷蒙特主教问道。
布鲁克林看了一眼举着手机的格鲁伯,又看了一眼正往这边开过来的哈里森,笑道“当然可以。”
“太好了。”雷诺兹·克雷蒙特开心的笑声从电话里传来,显得有些失真。
两人的初次交谈还算愉快。
布鲁克林没有提哈里森的麻烦事,雷诺兹·克雷蒙特也没提格鲁伯被枪逼着离开的事儿。
车子平稳的行驶着,布鲁克林掏出手机给鲍勃打过去,等待的时间里忍不住看了一眼哈里森,心想,到底是专业的,跟自己就是不一样,保持高速行驶的同时竟然还能这么平稳!
思考间,电话接通。
布鲁克林直接问道“雷诺兹·克雷蒙特是个什么样的人?”
鲍勃被布鲁克林问蒙了,半天也没反应过来雷诺兹·克雷蒙特是谁,疑惑地问道“那是谁?”
“天煮教奥尔巴尼教区主教。”布鲁克林说道“看来你不了解。”
鲍勃道“boss,我家并不是虔诚的嫉妒徒。”
布鲁克林瞥了一眼开车的哈里森,心想当然了,否则你不得直接跟哈里森掐起来啊。
“boss,你跟这个叫雷诺兹·克雷蒙特的教区主教有约?”鲍勃问道。
“是的。”
“下午四点,我们昨天去的那家餐厅可以吗?”鲍勃继续问。
这是克雷蒙特主教那边联系上鲍勃了。
“你看着安排吧。”布鲁克林敷衍道“他们今天上午刚派来个跟哈里森有仇的神父,想要帮我换保镖。”
鲍勃一听这话,立刻明白布鲁克林的态度。
片刻后,当布鲁克林即将到达目的地时,鲍勃已经将新的行程安排发给哈里森,并附带一份雷诺兹·克雷蒙特的资料。
时间仓促,这份资料准备的有点儿乱。
资料里的雷诺兹·克雷蒙特平平无奇,跟所有人印象中的宗教神职人员没有区别。
他人前和蔼可亲,始终挂着和善的笑容,他行善事,圣父圣母圣子之名常挂嘴边,他积极组织参加慈善活动,在天煮教奥尔巴尼教区内,几乎所有慈善活动都能看到他的影子。
他帮助穷人,给流浪汉分食物。
他跟奥尔巴尼市长是好友,市长一家经常去他主持的教堂。
他还跟奥尔巴尼的多名市议员关系密切。
雷诺兹·克雷蒙特所在的教堂与其说是教堂,不如说是奥尔巴尼的政治中心。
除此之外,资料上并没有太多信息了。
布鲁克林大致浏览完,手指敲打着座椅,思考起来。
克雷蒙特主教显然不是单纯的人,也不是虔诚的教徒,否则他应该整日奔波于传教,而不是跟市长议员成为好朋友。
布鲁克林犹豫的是,到底该以什么态度对待克雷蒙特主教。
有一件事布鲁克林分的很清楚。
跟哈里森有仇怨的是格鲁伯,或者是某位神父,而不是整个嫉妒教。
是那位神父借用了嫉妒教的力量对付哈里森,导致哈里森仇恨整个嫉妒教。
格鲁伯不懂这个道理,所以上来就对布鲁克林出言不逊。
哈里森不懂这个道理,所以被那位神父整得如此狼狈。
布鲁克林跟克雷蒙特主教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们有坐下来好好谈的可能。
布鲁克林觉得跟宗教之间维持现在的状态就很好。但这明显是个奢望。
今天下午的会面将会对现状做出改变,要么前进一步,要么后退一步。不可能再有现在这样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