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发出一丝哀鸣。(我才不像它们就知道睡)
她居然能听的懂大熊说的话,她大叫着怎么可能。
“谢谢你救我,没想到连动物都能如此善良。”她笑着。
熊熊再次发出那震耳欲聋的声音,她的耳膜都快碎了。
熊熊趴下大叫着示意她骑上背准备送她一程。她竟然一点也不客气,抓着熊熊的毛发用尽吃奶的力气好不容易登上了“高峰”。
一路上她们有说有笑的,熊熊完全没有被自己的容貌吓到。这让她泛起一丝欣慰。
天空逐渐明了,它只能将她送到城门口。
她摸着它顺滑的毛发口中叽里咕噜的不知说了什么。发白干裂的嘴唇吻了吻善良的熊熊。她们诉说着再见。
大熊一直目送着她直到她不见踪影才恋恋不舍的离去。临走前还嗷叫了好几声。
雪花依然不停地飞舞着,不同的是充满欢声笑语的大街此刻竟然不见一人。
繁华热闹的清幽城已变得破落不堪。
她不明白这才过了几日落差竟这般的大。她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痛。
突然间她拼命地向前跑去扫视着所有的角落。寻找着爹爹的踪迹。
没想到的是自己一生最最敬爱的父亲此刻正高高的挂在城门南侧。
地上的鲜血早已凝聚发黑。她的心尤如刀绞。她哭喊着,悲痛着,看着那被风吹得枯黄干瘦的父亲。回忆起父亲的一切,她多希望那个人是自己而不是自己深爱的父亲。
她撕扯着脸上的伤痕,鲜血潺潺流出。她试图用脸上的疼痛来麻痹心中悲痛。
她一步步登上城楼,悲痛使她毫无力气。走不动了她就慢慢的爬向高处。她的指间在与地面的亲密接触下划出无数条血红的口子。
为了父亲他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哪怕是此刻看着如此卑贱的生命。
远处眺望的人心中愤怒不已,在师兄的拦截下她再次失败。
“为什么不去帮帮她,就只能这样看着她吗?”离陌很是不解。
“对,这就是她的命。顺其自然。”他的眼角似乎隐藏着什么。冷漠的说着。
“师兄怎么可以这样见死不救,我们已经错过一次,不能在错第二次。”离陌的眼神异常坚定。
“这是师傅的命令,不论发生什么不许插足。”他继续说着。
离陌大喊着这是什么命令,堂堂蜀山怎能见死不救。她管不了那么多向前飞奔去,可是却被她那温文尔雅的大师兄抓拉回来点住穴。师命不可违啊。
他们始终没有看清她脸上触目惊心的伤。
她终于爬上了高台,父亲被一条条的粗大绳索吊立在城门之上。绳索上的结打的死死的,她根本就解不开。她的泪伴随着雪滴落与半空。怎么办根本解不开,我要怎么办。她声嘶力竭的叫喊着。
远处的离陌尽是泪流满面的望着高台上弱小的身影。而他看起来还是那样的冷漠。
她没有办法只好用干裂的嘴一根根、一丝丝撕咬着它们。可是相对与粗大的绳索而言她的举动显得毫无意义。
就这样过了好久好久,她的牙都快要被扯断了。渗出阵阵血丝。
忽然间绳索自动断裂,清幽的尸体缓缓降落在地面上。没有丝毫撞击。
她以为是上天对她的怜悯,嘴里默念着感谢。可真正帮她的还是看起来冰冷的他。
她疯一般蹿下楼,扶起父亲僵硬的尸体搂在怀里。
“对不起,爹都怪我。要不是我您就不会落得这般下场。您依然还是受人敬仰的清幽庄主。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她抚摸着他惨白僵硬的脸,泪水一股股滴落在他的脸上。
这是她曾熟悉的脸,只不过脸上从此失去了俊朗英气、和蔼可亲。
望着不再熟识破落故城。
何以变了这样宁静。
她只能拖着父亲的尸体*漫步*在大雪之中。
雪中任然残留着斑斑血迹。
望着只剩下凌乱不堪,残檐断壁的清幽山庄。她沉默了。
这里不再有欢欣笑语,不再是她们熟识的家。
她艰难的拖着父亲的尸体向前前进。地上的一切碎片阻挡着她的进度。她继而清理好它们给父亲留出一条平坦大道。自己受折磨就好不能让父亲也跟着自己受苦。
她将遗体放到面目全非的花园里。捡来一片碎瓦在草地上拼命的挖着大坑好让父亲安息。她知道父亲是不愿离开的。
尽管不情愿,但今时今日这是她唯一能为父亲做的。
她整理好父亲的衣物让他安息,双手捧着泥土一寸寸将父亲掩埋。
“爹原谅女儿的任性,希望您能于虚空中将心聆听。您永远是世界上最好的爹爹。您安息吧。”她的眼里只剩下报仇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