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快乐姐妹 “雾”中佳一

干净，一尘不染。于是心情马上不错，带着好心情再看方哲、钱多多、高壮，都挺忙。

    方哲在前面麻利地抹桌扫地，钱多多在整理自己书包里的商品--明星、卡通塑料书皮。高壮呢，正在看他喜欢的动漫书，边看边乐。

    郝佳一又大嘴上了：“方哲，太阳从哪边出来了？你居然能做公益？说，是不是帮俺老郝擦座位勾起的爱心？”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方哲摇头晃脑酸着，手上不停。

    “别给我拽词。”郝佳一又双手往钱多多、高壮肩上一搭：“你们俩，帮帮他呀。”

    “他不让。”钱多多头也不抬回答，继续“忙”。

    “为什么？”

    “不知道。他说谁帮他他跟谁急。”高壮同样头也不回摇头答曰，同时还加上点自己的创意。

    郝佳一明白了：这里准有事。他高声问道：“方哲，老实坦白，有什么事瞒着我们？扫地什么动机？什么目的？”郝佳一也会分析：方哲小有洁癖，平时值日都是跟我们仨耍赖，尽量少干，这次居然主动打扫卫生，还不让人帮，说里面没事，打死我都不信。

    方哲继续“卖力”地忙活着，轻松地答道：“我哪有什么事瞒你们，要说我的动机、目的嘛--那就是让全班同学第一时间坐进干干净净的教室。”

    “多多兄弟、高壮兄弟，方哲的话你们信吗？”团结多数、孤立方哲，郝佳一小策略用得一贯挺好。

    钱多多、高壮齐摇头。

    钱多多好似近乎告密地补充：“你刚走没一会，我们正聊天呢，他突然犯神经似的又找笤帚、又找抹布，拿起就开干。我问他这是为什么？他就是不说，问急了，他不耐烦来一句:‘一边玩去！’性情大变，太反常了。佳一，要不咱抓住审审他。”

    其实方哲的假象一眼就能看出来：哪有一手擦桌、一手扫地的？练过双手互搏吗？不过郝佳一注意力不在于此。

    钱多多此言深合郝佳一之意，他一个眼色，三兄弟默契行动，郝佳一居左、高壮居右、钱多多出后门迂回包抄，给方哲来了个铁壁合围。

    行动着，郝佳一还嚣张大呼：“多多、高壮，给我拿下方哲。”

    方哲扫地、擦桌只是作假，听到郝佳一叫嚣，偷眼观瞧，心说：多多、高壮，这玩得也太逼真了吧。

    他害怕了，扔了扫帚就往前门冲，晚了半步，门被钱多多抢先迅速关上。

    方哲不敢从高壮那边跑，如果被他演戏当实战搂上，稍不留神，都有骨折的可能。

    从郝佳一这边呢，想都没想，想也别想。

    方哲无处可逃，反身吱溜窜上讲台。

    方哲这一逃，郝佳一明白了，自己所料不虚，他又大呼：“方哲，别逃了，逃不掉的，乖乖受审吧。”快马杀向方哲。

    讲台是方哲的最后屏障，他巧妙利用和郝佳一躲起了猫猫。

    围着讲台，方哲逃、逃得机灵，郝佳一追，追得认真，郝佳一一时半会儿还真不能把方哲怎么样。

    这时，钱多多开门进来，高壮也到了跟前，立即参与进去，帮着郝佳一逮方哲？

    不是。

    他们俩一会儿帮郝佳一围堵方哲，一会儿又帮方哲拦截郝佳一，害得郝佳一摸得着方哲，就是抓不住他。

    其实，四小嘴中，方哲运动能力是最弱的，如果没有钱多多、高壮积极、高调参与、参呼，郝佳一保准早已经搞定他了。

    这一积极、高调参与--参呼...

    逃跑着方哲心说：二位好兄弟，你们这倒忙帮的，不符合咱们设计的剧情哎。我还怎么让佳一逮着我？故意让他逮着？再让他起了疑心...唉，继续跑吧。

    ……

    好在，郝佳一急眼了，被钱多多、高壮前堵后截、左拉右拽得心烦气躁的，没个不急眼。只见郝佳一一个虚晃，双手突然间一按讲桌，“噌”就越过讲桌窜到了对面，在老师讲课的位置伸手搂住了方哲。

    气喘吁吁的郝佳一从后面一把抱住了气喘吁吁的方哲，气喘吁吁地说：“方哲，别看你叫方大明白，其实你一点都不明白，明知跑不过俺老郝，还跑，尽瞎耽误工夫。快从实招来，免得皮肉受苦。”

    方哲心下：我还得再抻抻他，一点思考、怀疑都不能给他留下。

    方哲喘息着一声叹息：“唉！做点好事怎么就这么难呢？佳一，我真的没什么可说的。”他左右挣扎着用右手的抹布，装模作样努力够着去擦讲桌。

    郝佳一急忙去搂住方哲右手，方哲又左手接过抹布继续挣扎着擦。顾此失彼，郝佳一一个人还真难以控制住方哲，他只好求援钱多多、高壮：“多多、高壮，好兄弟，你们谁帮我一下，我自己收拾不了他，谁帮大哥大哥有赏噢。”

    “佳一哥，你除了吹牛有本事，就这点小事就摆不平？还让我们帮...我给你出个主意吧，方哲怕痒，你胳肢他，保管他服服帖帖。”高壮旁观者清。

    一语惊醒梦中人，郝佳一边笑高壮太坏边挠向方哲腋下，方哲还真受不得这个，抹布一甩，胳膊一夹，笑趴在讲桌上，“花枝乱颤”着、左右扭动着、嘴里含混着：“佳一，你把手拿开，我招，我招还不行吗。”

    郝佳一一招奏效，岂会停手。

    乐...笑翻天小方哲。

    “佳一，停...下！住...手！我用....一张命令...卡命令你...住手。”方哲扭动躲避着、强制忍耐着祭出命令卡。

    命令卡，在颖水六中学生坊间，不成文地墨守成规-?-一诺千金地存在。

    郝佳一果然住了手：“大明白，你的命令卡消耗了一张，只剩两张啦啊。”确认着命令卡，郝佳一一个眼神。

    确认过眼神...

    这眼神...眼色...

    速度引领钱多多、高壮开启趁火打劫模式，二人挠痒痒团即刻宣布成立。两兄弟组团嘻嘻哈哈你一下、我一下，我一下、你又一下，直把方哲给挠得呀-?-情形简直不忍直视、不忍形容。

    郝佳一觉得差不多了开始喊停：“嗨嗨，多多、高壮，我一不留神...你们怎么挠上了...挠得简直太好了。先停停、先停停，看他招不招，不招你们再挠。”钱多多、高壮每人又挠了两下方才停手。此时的方哲已是瘫在那里又咳又喘，眼镜片后泪光盈盈，谁的眼泪在飞。

    方哲这“运筹帷幄”，代价好像有点大噢。

    好一会儿，方哲才渐渐平静，他缓缓直起身子，抖打掉体恤上的灰尘，又摘下眼镜擦眼睛，又拉起体恤擦眼镜...

    郝佳一不耐烦了：“方哲，设计这么多动作，分明是不想招啊，兄弟们，继续。”钱多多、高壮听风就是雨，马上作势跟进。

    方哲真是笑怕了，缩身赔笑告饶。

    “方二兄弟，跟哥坦白吧--。”郝佳一神气活现一掐腰，一副吃定方哲的模样。

    “我打扫卫生是因为杨飞雪转学。”

    “杨飞雪转学？不可能，昨天她们几个小丫头片子还一起打电话曝我日记气我呢。”

    “我和高壮也是刚听多多说的，不信你问他。”

    高壮点头称是。

    郝佳一看向钱多多，钱多多配合：“啊，道听途说，千真万确，转省重点中学去了。”

    “这么爆炸性的新闻咱们刚一见面的时候你能不第一时间说？”郝佳一疑问。

    “好不容易你请我们随便吃吃顿早饭，我只顾着操心吃了，就忘了说呗。”

    郝佳一一琢磨应该是那么回事，将信将疑说出心中疑问：“省重点学校报到肯定不会比咱们晚，她昨天还在家，不晚？来得急？”

    钱多多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一时无语。

    方哲及时接过：“我呀，宁信其有，不信其无。别拦着，我继续打扫。”方哲挤开郝佳一、扒拉开高壮，去捡刚才扔掉的抹布。

    郝佳一抢先一步捡起，打破砂锅问到底：“你打扫卫生和杨飞雪转学有什么关系？”

    方哲一副无奈、不情愿的模样：“佳一，我全给你说了吧。杨飞雪转学，她那几个班干部职务带不走吧？我就想着打扫打扫卫生，做点好人好事，在咱新班主任严老师面前表现一把，争取当个班...”

    郝佳一那是人精中的人精啊，不待方哲说完就都--彻底明白了，他挤到讲桌跟前，自己开始速度擦拭起来，飞快。嘴还不闲着：“方哲，哪有兄弟跟哥抢机会的？好了，这个机会让给哥了，哥有三大理由：嗯-?第一，哥候补班委，胜算更大。嗯嗯-?再有，哥候补委员当选班干部，也算是实至名归、更是证明了自己，也算是在哪跌倒在哪爬起来了。嗯嗯...还有，哥那篇日记被那几个小丫头片子看了，如果有机会哥再当不上班干部，她们不得把我笑话死啊。”又大嘴：“方哲，你个大明白，有这好事瞒着哥，你可真不够意思。”

    “佳一，机会是我抓住的，让给你？凭什么呀？我还想当呢。”方哲佯装委屈。

    “你就别想了，想也白想，等哥当上了，你给哥当助理。”郝佳一已擦好了讲桌，走到第四排，接着方哲擦过的地方，依然手下飞快。

    “我想当班干部，谁稀罕当你的助理。”

    “班干部你就彻底别想了，多想想怎么当好助理吧，只要我当了班干部，你自动升任助理，不许推辞噢。”

    郝佳一不再说话，手下加速。

    方哲、钱多多相视一笑，暗贺计策成功。

    “方哲，卫生是这么打扫的嘛？一点都不专业，你做的根本就程序错误，这尘土飞扬的，应该先用水啊，我去提水。”郝佳一又去翻找到水桶，去打水。走到门口想起：“方哲，这打扫卫生，你确定严老师能看到？如果看不到顶多算做好事，还不留名，有什么用？”

    “看不到我会干？我傻呀。谁不知道严老师有课没课都在学校、早来晚走，进班也最早，估计大概差不多过一会就该进班了。”方哲这倒是实话，以前艾琳老师不在身边，闲得无聊，严老师不在学校，能在哪？

    郝佳一疑问归零，一溜烟而去，旋即而回。然后一手一块湿抹布，左右开弓，嘴还习惯性地不闲着：“方哲、多多、高壮，哥的眼里不揉沙子，以后都少跟哥活动小心眼。”见方哲、钱多多要反击，急忙抢先道：“都别说话了，同学们可能很快就来了，还有不少活呢，我得抓紧打扫，不然让同学们在外面等着我可不好意思噢。”

    “既然活这么多，我们帮你。”高壮随口说道。此言一出，方哲、钱多多齐瞪高壮。

    “不用、不用，谁帮我也跟谁急。”郝佳一一团和气。

    “不让帮，我们干嘛呀？我们在这儿做暑假作业。”高壮闲不住。

    “在这儿做什么暑假作业？不行不行，你们在这儿太耽误我干活，那什么...你们拿上篮球，你们去打篮球吧。”郝佳一手下不停，边干边说。

    一直强调的暑假作业，怎么？

    一有“好事”，小大嘴哥小“政策”不是一般地宽容。

    正合我意！三位好兄弟皆有此感。

    出了门，方哲、钱多多一阵大乐，拥抱相庆。高壮好似这才醒悟还有遛郝佳一一说，也依次拥抱了方哲、钱多多相庆。

    走出几步，钱多多开心地：“真想再看看佳一干活的样子。”

    “走，回去看看。”方哲更开心。

    三个男生掩回后门，趴在门边向教室内看去：郝佳一已把课桌擦了大半，此时正机械地飞快擦拭着，擦是擦，每擦几下郝佳一就朝外面张望一下。方哲忍不住叫道：“佳一，别乱看！你那样谁看不出来你是在表现、在作秀，明显动机不纯嘛。”

    郝佳一扭头见三个人还没走，挥挥抹布笑道：“我知道。你们去玩吧、去玩吧。”

    果然埋头苦干，速度更快。

    三个男生又一阵嘻嘻哈哈，嘻哈过后，高高兴兴下教学楼直奔篮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