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然看了眼自个还在流血的右手,是下定了决心。
“元大夫,若是将我头上的银针取了,我会顷刻间……”
她话没说完,但元衡立时懂了。
“不会立时那样,可能还能撑一会子,但不过须臾时间。”
沈昭然点点头,示意自个明白了。
“无论如何,你都要和飞流护好既明哥哥,知道吗?”
一听得这话,元衡瞬时蹙起了眉头。
“你想做什么?”沈昭然没说话,元衡更是不敢大意了,“若是你出事了,叫我们如何给殿下交代?”
“总得试一试,‘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有些事情不能两全,我不会自轻自贱,但殿下处在这个位置上,不得不说,比起我,能为百姓做更多实事!”
现如今已经没有法子了,沈昭然不得不赌一把!
她不再多说,微微偏头,满眼眷恋地看着背在飞流背上的萧朗,而后转身就要往前走去,没成想斜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拉住了她,是力道奇大,让她一时前进不得。
她以为是元衡,边回头边道:“元大夫,你不必劝我了,我心意……已决……”
最后几个字消散在唇齿间,原本就大的一双眼睛此时瞠得更大。
“不……不要冒险……”
萧朗费力地从飞流肩头微微撑起身子,一双深沉如海的眼直直地望向沈昭然,眼中满是不容置喙。
沈昭然猛然回过神来,急忙上前一步,惊喜道:“你醒啦?可怕我吓死了,醒了就好。”
萧朗艰难摇头:“不要……去冒险……还有,那个药……令牌,我扔了……”
他是看准了火海扔的,那些个人就算是翻遍了整个藓峰也不可能再找到那块令牌了。
沈昭然瞬时明了萧朗的意思,顺势道:“那么一个祸害人的玩意儿,是早该扔了!”
萧朗微微抬眼,看着不远处正在为他们而战的‘异人’,以为沈昭然将另外半块令牌拿出来用了,道:“喂了……喂了他们那个东西,只会听第一个人的话……”
他悄声道:“不能叫他们抢占了先机。”
“没有……不是用那个控制的……”
知道是来这么个地方,沈昭然怕出事,根本就没将那半块令牌带在身上,不然她方才也不会出此下策。
萧朗听了这话,似看见猎物的豹子般,一双桃花眼微眯起来,是蓄势待发。
“那是用的什么?你们有了别的发现?”他问道。
沈昭然点了点头:“对,有了新的发现。”
萧朗很是敏感地看了眼扎在沈昭然头上的银针,还有……
流血不停的右手……
“昭然,你……”
“对,我的血对他们有用,所以不要担心,我定能全身而退的。”
沈昭然转身就要离开,可萧朗抓着她衣袖的手仍然没放。
此时的萧朗身上根本没甚气力,沈昭然其实很容易能挣脱,可是她怕伤着他,只好停住了脚步。
“既明哥哥,放手吧,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萧朗摇了摇头。
“放了信号出去了吗?”他低头问起了飞流。
飞流点头:“今儿一大早就放出去了,府中护卫和悬明司的护卫应该都在往这边赶了。”
但是他们清楚,他们赶过来,只怕还得小半个时辰,他们快要等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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