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萧朗不该很忙吗?怎么有空来守着她?
她看着萧朗的背影,抻着脖子等着他嘱咐完又进屋来陪着她。
“你没事吗?”她终是问了出来。
萧朗似乎万分不解般:“我这不是陪着你吗?”
沈昭然无奈地望着他,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萧朗失笑:“我犯了错,做出了错误的决策,合该受到这样的惩罚。你且放心,不过是被停职在家,面壁思过罢了,说是我脑子里那根弦绷得太紧了,等太子大婚后就是我们俩的婚礼,叫我趁着这空当,好生筹备筹备。”
太子大婚在一月后,而他们的婚礼又要再等半月,那可不容易……
沈昭然敛了面上笑容,伸手握住了萧朗的手:“那……现如今悬明司是谁……”
“我的人。”萧朗回握住沈昭然的手,“你且放心吧,我对悬明司的掌控还是在的。”
既提到了此处,沈昭然才生出了些勇气,问道:“对了,丹姝姐姐她……”
萧朗眼中的轻松荡然无存,眼底黑沉沉的。
——一切不言而喻。
沈昭然只觉一颗心是绵绵密密地泛着疼。
怎么会……
“我不该让那个人上来的,是我太过自信。”
说着,他的脑袋缓缓搁在了沈昭然的肩头。
沈昭然感到肩头一沉,可她没有推拒萧朗的靠近,而是伸手紧紧抱住了依赖着自个的人。
“没事的,不怪你,哪里就是你的错啊,他们总有法子的。”
“皇宫宫门口的城楼前是不准修高楼的,就是怕有人趁机从对面登楼,刺杀位于宫门口的人,若是我不叫人上楼,他们是轻易上不得楼的。”
萧朗难得有这种难以平复心绪的时候。
“那我也很没用,若是我不将事情闹得这般大,或许你们根本就不会注意到,这个过场走完就是了……”
沈昭然抽了抽鼻子道。
萧朗抬起头,蹭了蹭沈昭然的鼻尖。
“我不自怨自艾了,你也别想太多了,好吗?以后都不要再想了,我们专心找出凶手来,好不好?”
沈昭然用力点了点头,这才回过味儿来。
“你是故意做出这副苦相给我看的?”
“没有,怎么会啊?”
萧朗似无赖般,直往沈昭然怀里蹭。
“你现如今怎么这样啊?”
沈昭然还在说。
“我没有,我就是想让你放宽心。”
萧朗还死不承认。
沈昭然又跟萧朗混不吝了几句,而后似叹非叹地问道:“丹姝姐姐,是不是已经被……”
“对,烧了。”萧朗也收敛了面上的笑意,头歪窝在沈昭然的肩头。
沈昭然好容易活过来的一颗心,又被人往下狠狠一拽。
“我还说……问问她呢,问问她可曾害过人没呢?”
她只觉眼眶酸涩,待回过神来,眼角的泪已经滑落,顺着面颊,滚到了萧朗的脸上,烫得他也是心头一颤。
“这样不就很好了?我们记住的是她最为美好的一面。”
“也是。”
沈昭然似哭似笑地回道。
“其实方才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在城楼上,身份暴露了,然后……”
“然后怎么样?”
萧朗一手揽着沈昭然的腰,是半依靠半护卫的姿势。
“然后……”沈昭然不欲同萧朗说那些令人心头发沉的话,刻意拉长了嗓子,似恶作剧得逞般,大声道,“我就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