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只见他头发一绺一绺地黏成一团,遮挡了大半张惨白的面颊,似痛到极致嘴里又没有咬合物,直接咬破了自个的舌头,从嘴角涌出血来,还有裸着的上半身,上面已经有十个黑洞洞的伤口了,全是打进去的钉子。
血水顺着腹肌留了下来,浸在了刑凳上,他整个人看起来好似泡在血水里般,是狼狈至极,哪里还有昔日作为悬明司副统领的风光?
就这样一朝从天上跌进了泥堆里,还真是叫人唏嘘不已啊!
赵乐暗暗懊悔,自个昨儿个晚上怎地就昏了头了,被人蛊惑,去围了萧朗的马车啊,所幸没酿成大错,要自个真是棒槌脑袋,要他打开马车瞧瞧,今日坐在那刑凳上的怕还有自个。
那还真是跟闫喜春排排坐,一个下场了。
“悬明司人手紧缺,该当值的去当值吧。”
得了萧朗这话,几个见了再是穷凶极恶的‘异人’都面不改色的大汉是如蒙大赦,忙推托着自个有事,急匆匆地便都走了。
待几个一等护卫都走了,萧朗再将一边儿等着的几个护卫也遣走,才给元衡使了个眼色,给人看诊。
元衡忙将一边儿早备好的药从药箱里拿出来,又是给人喂药,又是给人拔银针的。
“好在殿下下手颇有分寸,看着严重,但没伤着筋骨,还有属下这妙手在,殿下放心,定然无碍。”
元衡虽这般说着,但手上动作没停。
“还有八枚钉子没打进去。”
萧朗帮元衡搭了把手,将人稳固好后,不咸不淡地说道。
元衡闻言,后背顿时一僵。
“殿下,不过是做戏罢了,殿下该也知道悬明司的钉子与旁处的钉子不同,就算殿下有巧劲儿,这……”
“做戏也得做全套,不然丢的就是他这条命。”
萧朗这话说得毫无感情可言,但元衡却是明白,这是实打实的大实话。
要么要命,要么现如今受点苦。
这时候闫喜春终于醒了。
“殿下说得对,现如今遭些罪,往后才能……活……”
似是一口气没喘上来,他禁不住猛烈地咳嗽起来。
“我妹妹……我还没帮我妹妹完成心愿呢……”
萧朗看上的就是闫喜春的这股执拗,为了自个相依为命的妹妹,为了这个唯一陪伴了自个多年最后却惨死的妹妹,他必然会想尽一切法子活下去,直到看着‘异人’得治,或是天下再无‘异人’的那一日。
“钉吧,殿下,给属下一个痛快。”
闫喜春咬牙道。
“辛苦了。”
只淡淡几个字,萧朗便毫不犹豫地又将八枚钉子陆续打入了闫喜春的身体里。
元衡看着都觉得牙疼,而在外守着的护卫也禁不住一阵觳觫。
钉子都打入了闫喜春的身体里,人看着也是奄奄一息的,萧朗让元衡给他诊治,自个则走到一边儿去净手。
而就在这时候,外面护卫急匆匆来报,宸王府的一护卫来了,说是巡防营的人带兵将宸王府给围了。
元衡听得这话,心头一凛,下意识朝萧朗望去。
“你善后,本王回去看看。”
萧朗吩咐完,转身就离开了。
他倒要看看,这些个人近来动作频繁到底是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