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赵乐还在外面不依不饶。
“元大夫,你没闻到吗?马车内一股子血腥味,殿下之事,容不得怠慢。”
赵乐说完这话是毫不留情地便将元衡扒拉开,就要朝着沈昭然他们坐的马车靠近。
宸王府的护卫也不是吃素的,拔出手中的剑,立时将马车团团护卫了起来。
“你们做什么?要是殿下真有个什么好歹,你们担待得起吗?”
沈昭然不知赵乐是个什么人物,但今夜瞧来,这悬明司内部也不太平啊。
“宸王殿下,你手底下的人也不干净啊。”
“夫人可别笑话为夫了。”
萧朗说话的声调不疾不徐,面上冷意却直达了眼底。
沈昭然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母子,催促道:“那位夫人的伤耽搁不起了。”
“若玉,进马车来。”
萧朗也不管外面的剑拔弩张,更没那般多的废话,直接点名道姓唤了需要的人进来。
“是,殿下。”
元衡答完这话,回头看了赵乐一眼,这便利落上了马车。
萧朗也不废话,抬了抬下巴,示意人在马车里面,自个则钻出了马车站在了马车头上。
因萧朗的动作太快,马车内又太过昏暗,还挤了好几个人在里面,在外一直窥伺的赵乐并未看到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形,心内暗恨,面上却是不显,甫一见得萧朗便朝他抱拳施了一礼。
“属下来迟,护卫不力,请殿下责罚。”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就算知道这是本王的马车也敢拦下,还敢……”
萧朗的声调很是平直,但其威压,还是莫名叫人发憷,更何况他还刻意拖长了语调,更是叫门口的一众人心头直打鼓。
“围了本王的宸王府大门,叫本王进不得府门,当真是不卑不亢。护卫不力一事又算得了什么呢?”
赵乐听得这话不敢怠慢,忙半跪了下来:“请殿下责罚。”
“功过相抵,这一回便罢了。”萧朗双手背在身后,从高往低,俯视着半跪在地下的赵乐,“你们想必也听说了,闫喜春僭越,以下犯上,本王已将他逐出悬明司,该走的流程本王明儿亲自去悬明司走,以儆效尤!”
一石激起千层浪。
其实此事他们在东都城内早有耳闻,还是闫喜春自己找了悬明司的护卫将他自个押回来的,但他们到底没听得萧朗亲口说,是谁也不敢轻易动作,唯恐萧朗临时改了主意,毕竟闫喜春是萧朗一手提拔上来的,很得他的信任。
不过如今听得萧朗这般说,底下一干人都知道,闫喜春被逐出悬明司一事就真的是板上钉钉了。
谁叫他们宸王殿下向来说一不二呢?
只是他们宸王殿下也真是够狠心的,一直忠心耿耿跟着他的人,就这样轻易地被他给逐出了悬明司。
要知道,这进悬明司容易,出悬明司难啊。
这喝药,再在身体里打入十八枚钉子,再将玄明珠的粉末打进身体里,让悬明司的人能一直探查得他的下落,这不死也得丢半条命啊。
赵乐心头一阵狂喜,觉着自个的机会就要来了,但萧朗性情怪异,他不能将这番情绪表现出来,还得帮闫喜春求情才是,这样才显得他重情重义,更显萧朗的绝情绝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