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喜春不敢再隐藏,见得萧朗同齐丹姝道了别往另一处去了,连忙跟了上去。
“参加殿下,请殿下责罚。”
闫喜春甫一见得萧朗的背影便不敢再耽搁,忙抱拳半跪了下去。
“翅膀硬了,要飞了?就连本王的私事也敢探听了?”
萧朗说话的声调不变,却莫名吓得跪在他背后的闫喜春出了一身冷汗。
他又将头往下埋了埋,是做出愈发恭敬的模样。
“属下不敢。”
“不敢?本王瞧着你倒是敢得很啊!听了多少?”
萧朗的声线一如既往地平铺直叙,叫旁人听不出喜怒,但问出口的话却不得不叫人多想。
闫喜春深知萧朗的行事作风,他严厉又宽容、残忍又慈悲,行事作风看起来是刚直了些,但其中弯弯绕他却是比谁都清楚,他不喜跟人兜弯子的时候只是因着那人不配他耍计谋,而不是他不会。
闫喜春是个聪明人,面对这样一个人,他实在不敢隐瞒,坦诚才是唯一的活路!
“回禀王爷,属下全都听见了。”
“理由。”
萧朗边说着,边转过了身,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自己选出来的人,萧朗还是知晓他的脾性的。
闫喜春以前在最底层摸爬滚打,是吃尽了苦头,就想着出人头地,所以变得十分世故圆滑,更是注重分寸,如今却发生这样的事,这让萧朗不得不联想起先前林罗山事发,他竟轻易放过了齐丹姝这条最为明确的疑点,连盘问也都不曾仔细。
这太反常了。
向来谨慎的闫喜春何曾犯过这样的大错?
“属下该死。”
闫喜春深知自个这点心思瞒不住萧朗了,咬咬牙,利落抽出腰间的剑就往脖子上搭,似是打算自刎谢罪般。
“多谢殿下的知遇之恩,属下无以为报,来世愿做牛做马报答殿下这一世的恩情。”
说着,他就要抹脖子,萧朗就这样看着,没动。
他原以为萧朗会阻止,可萧朗并未吭声,抹脖子的动作就在半道上给停下了,只剩脖颈上一道不大不小的伤口流着血。
一时,气氛很是沉默。
他颓丧地放下了手中的剑。
“殿下,属下没有骨气,属下还是想要苟且偷生。”
“闫喜春,你是要比本王年长些,但这不代表你就能在本王面前耍这些小手段。”
萧朗笃定闫喜春没骨气能在自个面前自刎。
“你也不是死士,有自个的想法,这些都无可厚非。”
萧朗深谙‘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的道理,毕竟人他还要用。
面对闫喜春这样的人,他或许没甚气节,但利益够了,或是你给他一点宽容,他也会多忠心一点。
人不可能是天生就忠心的,总得磨嘛,慢慢将棱角都将他给推平了,人自然就用得顺手了。
“殿下,属下知错了,还请殿下再给属下一次机会。”
闫喜春将另一只腿也放了下来,朝萧朗磕了一个头。
“是属下生出了不该有的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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