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丹姝恨铁不成钢地瞟了眼齐丹秋,上前一步,道:“方才昭然还给家妹的簪花上有血,丹姝猜测,怕是家妹的马撞上殿下的坐骑时簪花从她头上掉落,误伤了殿下的坐骑,今儿丹姝携着家妹在这里同殿下道歉了。”
说着,齐丹姝竟率先跪了下去。
萧朗哪里能让她跪?避开了她这一礼。
“安惠郡主不必如此。”
刘氏虽说是妾室扶正的,身份有些上不得台面,但到底跟着齐崇这么多年,还是见过些世面的,用力拉了齐丹秋一把,叫她快快跪下,没得让自个姐姐给她道歉,她自个不为所动的。
齐丹秋更觉面上难堪,不情不愿地跪了下去。
“宸王殿下,都是丹秋的不是,丹秋……”
刘氏看着齐崇铁青的面色,心内一颤,又忙不迭在齐丹秋身后推了把她的肩头,催促着她赶紧说话。
“丹秋愿意给殿下的坐骑日日上药、喂食、梳毛、打理……”她将沈昭然的话说了大半却又说不下去了,好半晌,才咬咬牙接着道,“打理马厩!”
为此,她又在心头给沈昭然狠狠记了一笔。
“还望殿下饶过丹秋的无心之过。”
“既是丹秋的无心之失,马儿也没事,既明啊,此事就就此作罢吧。”
听了半晌,皇上总算是发话了。
萧朗朝坐在上位的皇上作了个揖,道:“父皇说得是,儿臣也觉并不是什么大事。”
可不是,就算齐丹秋真要去做这些,沈昭然都不放心将黑踏交给她。
谁知道她会不会又动什么手脚?
“请陛下恕罪,都是小女的不是,好端端一场赛马会,闹了这么一出,倒是让诸位见笑了。”
“无碍,无心之失罢了,解释清楚便是,只是有些时候啊,做事该当谨慎小心些,也要三思而后行。”
皇上不紧不慢地提点道。
今日皇上举办这场赛马会,原本就是为了给那日宫宴上突然出现‘异人’而受惊的北陵使臣们压惊的,这会子又闹出这么一场,足可见皇上心头并未有多高兴,可此事又牵扯了多方势力,几人又闹得不算太过,就这般高高抬起轻轻放下了。
“是啊,我们北陵人也如此,将事情摆在明面上来说,说开了也就罢了。”图尔端起酒杯起身,同皇上道,“天朝的皇,图尔敬您一杯。”
皇上朗声一笑,端起酒杯,同图尔遥遥对杯,然后干脆一饮而尽。
沈昭然借口不舒服,没再留在席上,转而去了后面儿的马厩,没成想却是碰上了萧朗和齐丹姝。
她张了张嘴,到底是没去扰两人,心内挣扎一番,原本想避嫌,猛然想起萧朗的身份,依他的敏锐,怕是早已发现了她,既没拆穿,她干脆也不走了,就躲在马厩另一侧听起了墙角。
“你今日大可不必如此。”
萧朗看着面前专心吃着草料的黑踏,同身旁的齐丹姝说道。
齐丹姝不服气,难得赌气道:“那宸王殿下今日也大可不必如此啊。”
“她伤了本王的人,还伤了本王的马。”
萧朗的声调还是一如既往,护短却是护得理所当然。
齐丹姝默然。
“她被宠坏了,其实……”
我令愿活得这般蠢钝,什么也不用想,总有人挡在自个身前,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