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如今地步,可见皇上当初在其中投放了多少精力,也正因为此,里面的护卫年岁都不大,但对付‘异人’的经验却是颇为老道,他们也一直在追寻治疗‘异人’的法子。
“我不知宸王知晓多少,但他太年轻了,怕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沈翰墨背着手在祠堂里缓慢踱步起来。
“你真的想知道我也未必不可以跟你透露一二,但此事你莫要同你母亲说,她不希望你卷进当年的事情中。”
沈昭然端正了姿态。
“自然,请舅舅赐教,昭然洗耳恭听。”
“你爹给虎阳军的人服了药……”
沈昭然很想纠正沈翰墨的说法,又觉着世人的偏见大多如此,多说无益,干脆闭口不言,只认真听着他接下来的话。
“你也瞧见了‘异人’发狂是个什么模样,没人能控制,但你爹带着‘异人’同北陵作战多年,是无往不胜,他是如何控制‘异人’的呢?世人所言的妖术?当局者但凡知晓一二内情的人都不信,也正是这一部分人,野心勃勃……”
他眼神陡然变得锐利似刀。
“他们利欲熏心,想要找到你爹能够控制‘异人’的法子,借此再造出一支战无不胜的军队,为他们牟取私利!”
沈昭然一直知道她爹的事情肯定和朝堂上脱不了干系,没成想竟还有这等内情。
她突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因此,她的手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北陵人生来强悍,骨子里都是好战的,偏生他们还被联合在了一起,休养生息了这般久,可以说当时是来势汹汹,不过大半年就破了我中州在北边的防守线,而后连收两城,而就在这时候,虎阳军来了,他们在一场战役中突然表现了超乎异常的勇猛……”
“舅舅,爹爹向来忠君爱国,更是重情重义,怎会去害跟自个一道出生入死的兄弟?这……是不是君命?”
沈翰墨掀起眼皮同沈昭然对视。
“不,不会是君命,你看看如今的盛世,你觉着这像是一个明君之举吗?或许会有人假传圣意,但决计不会是皇上的本意!也或许是你爹贪慕权势,想要谋得利益,也有可能是你爹为了护卫中州江山心切,被人给诓了。”
“过去的事儿,谁说得准呢?我唯一知道的是当初他在府中吸了一只鸡的血,被我给瞧见了,他央求我,不要外扬,我为了沈家的名声,为了你娘,也念着你年幼,包庇了他,我问他缘由,他含糊其辞,我也查了,连巫医的身份都查不到。”
沈昭然瞳孔紧缩。
“不,不会的,我爹不会有这等私心,他定是被人给诓骗了!舅舅,您没有骗我?当真查不到那巫医的身份?”
“查不到。”沈翰墨不屑道,“我不知是不是该说你爹蠢,这样一个人也敢信。”
沈昭然摇了摇头。
“爹爹信了,必然是走投无路了,且很信任那个人。”
谁引见的?她父亲能毫无保留地信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