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鸟说的“非常重要的应酬”, 就是把自己送给林穆当圣诞礼物。
然而让佣人把自己装进箱子之后, 他却发现自己忘记带消遣的东西进去了。
这箱子是特意定制的,装上就只能打开一次, 想着阿穆最近都没有加班, 他就没出去。
黑漆漆的环境里, 手脚都没办法施展开, 他等了不久就昏昏欲睡,一问时间, 阿穆晚上可能又要加班, 不由得开始怀疑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早进来。
靠在箱壁上,梁小鸟听着客厅里时钟滴答的声音,数着时间等阿穆回来拆礼物。
数着数着就把自己给数睡了过去。
索性心里还记得自己要做什么, 被搬到床上睡了一会儿,梁小鸟舒展四肢,发现自己的手脚居然没有被挡住, 忽然惊醒过来。
卧室里只开了两盏暖黄的壁灯, 浴室有水声传出来,应该是阿穆在洗澡。
他不是在箱子里等阿穆回来吗?怎么跑出来了?
这是床上?
梁小鸟摸了摸自己身上,高中校服还没换下去。
辛苦准备的惊喜再次泡汤,梁小鸟心里委屈, 转头却想起个别的主意,“噌”地一下翻起身,往楼下跑去。
他进箱子之前特意吩咐过,让佣人今天晚上都不要在家里打扰他跟阿穆, 迎接完阿穆就自己玩儿去,别墅里就剩下他和阿穆两个人,整个别墅里静悄悄的。
林穆洗完澡出来,就瞧见梁继站在门口,手上给他也拿了一套校服。不过是他大四那年,为了拍毕业照买的那套小西服,上头有学校的校徽。
“……你从哪儿翻出来的?”
梁小鸟得意地晃晃脑袋,“你房间!”
说的自然是林家那个次卧。
“……”
这傻鸟什么时候翻了他的房间?他居然都不知道。
梁小鸟已经拿着校服凑上来,“来,穿上这个,咱们重温一下刚认识的那会儿。”
严谨的林总提出了漏洞:“那时候你都大一了,不穿高中校服……”
他们俩是在梁继大一下半年的时候认识的,林穆比他大一届。
梁小鸟顿了顿,“……不要在意这种细节!”
他才不会告诉阿穆,自己只是想穿阿穆穿过的衣服!
“……”
林穆现在已经能瞧出他的一些小心思,好笑地瞧他一会儿,到底还是接过他手上的衣服。
那段时光于他有些遥远,梁小鸟特意准备,就重温一下当年的心情也不错。
换完衣服出来,梁继正站在阳台上,笑着朝他看过来,视线不由得一顿。
光从外表上看,林穆的年纪比实际年龄小上两三岁,现在又穿上了校服,看得梁小鸟的眼神都有些发直。
感觉上,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阿穆学生时代的模样了。
林穆有些难为情,低咳一声:“看什么?”
梁小鸟很快回过神,朝他招了招手,笑道:“去喝一杯?”
林穆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过去,不远处的温室里已经摆上了桌椅,上头铺好桌布,还摆着几瓶啤酒和各色下酒小吃。
……倒是挺还原大学生活的。
坐在温暖的玻璃房里,两个人打开啤酒碰了一下,“干杯!”
一口喝掉小半瓶啤酒,梁继打了个嗝,爽快地哈出一口气,说道:“你还记得有一回,我去你学校陪你上课的事情吗?”
那说的是他们俩确认关系之后的事情。
确认关系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两个人恨不得每分每秒都待在一起,梁继没有课程的时候,就会跑到林穆的学校来,陪他一起上课,下课后两个人再一起出去散步。
这样的事情有很多,林穆不由得问道:“哪一次?”
梁继皱皱鼻子,“就第一次,上中国哲学史的时候。”
林穆想起来了,当时有人问梁继是谁,他记得自己说的是一个学弟。
……敢情梁小鸟对学长学弟的执念是从这儿来的。
这傻鸟也太记仇了。
“记得,怎么了?”
梁小鸟幽幽地说道:“我突然想起来那个覃迪到底是谁了!”
“……”
林穆本科主修哲学,那是他刚升入大三的时候,两人从长白山回来,隔了三天不到,梁继就提出要去他学校陪他上课。
然而生性跳脱的梁小鸟对哲学类的东西半点儿兴趣都没有,听了没一会儿就开始出小差。
仗着自己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梁小鸟在课堂上四处张望,想看看这个班上有没有潜在情敌的存在。
这一看,就跟自己边上的覃迪对上了视线。
大学时代的覃迪,戴着一副呆头呆脑的黑框眼镜,刘海几乎要长到眼睛,穿着格子衬衫,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书呆子。
梁继还以为是自己东张西望的动作打扰到人家上课了,缩缩脑袋用口型比了一句“对不起”,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覃迪愣了一下,默默转回视线。
梁继转回头,正好老师瞧见这个不专心听讲的坏学生,就把他叫了起来,“这个作业你来讲解一下。”
“啊?”这就被抓包了?
边上的女同学捂着嘴,笑道:“老师,人家是慕名而来听您的课的小学弟,才刚来一天,您就别为难他了。”
老师似乎被‘慕名而来’四个字触动,脸色缓和些许,“那他旁边的这位同学,你来。”
说的是梁小鸟旁边的覃迪。
覃迪推了推眼镜,有些局促地往梁继这边瞧了眼,拿着作业本上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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