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梁继冲完澡、换了身衣服,站在休息区的穿衣镜前,低头瞧着认真给他系扣子的林穆,心里直打鼓。
工作偷懒被发现,阿穆居然没揍他,还这么温柔地替他整理衣服……这还是那个天天督促他认真工作的阿穆吗?
林穆觉察到他的视线,以为他还在为刚刚的事情难为情,不由得好笑,埋怨道:“你这么着急做什么?这么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毛毛躁躁……弯腰。”
话也变多了。
就好像……他们谈恋爱的那个时候。
梁继灵关一闪,搂住正打算给他整理衣领的小媳妇,认真地瞧着他的眼睛。
林穆挑眉瞧着他,眼底笑意还没消散,“怎么了?”
梁继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俊脸贴到林穆跟前,严肃道:“阿穆,你实话跟我说……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林穆闻言一愣,这家伙瞧出来了?
重生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林穆一直觉得没有必要告诉梁继,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怕他那脑回路接到天际的脑子乱想,比如跟七年后的自己吃个醋什么的。
以梁小鸟的醋劲儿,完全有这个可能。
不过那都是建立在梁继不主动问的前提上,既然他已经觉察到,也没什么不好说的。
林穆正要开口,梁继忽然想起什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皱眉道:“不对。”
“嗯?”
梁继一本正经地分析道:“谈恋爱时候的阿穆在床上很害羞的,没有你这么浪。”
什么叫做没有他这么浪?
林穆脸上的表情一顿,片刻后慢条斯理地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梁!小!鸟!”
“嗷!媳妇别打!嗷嗷!”
总裁室门外,小秘书终于听到里头的动静,松了口气,把脑袋从门缝上收回来,僵硬的脖子顿时发出清脆的“咔咔”声。
好险好险……刚刚里头一点声音都没有,她几乎以为梁总已经被揍晕过去了,还想着要不要冲进去汇报工作,解救一下自己的老板。
现在还能这么精神地喊出声,说明没什么大事儿。小秘书给员工群里报了个平安,整幢大楼的人都发出了松气的声音。
“呼——”
挨了一顿揍,梁小鸟还得继续完成工作。
坐在办公桌前,电脑屏幕上的信息飞快掠过去,正好卡在梁继的极限阅读速度上,让他没办法分心去看旁边的阿穆。
这种媳妇在旁边却不能看的感觉弄得他抓心挠肝的,忍不住调高了文字速度,以便早点完成任务,跟阿穆一起回家。
林穆瞧见了梁小鸟偷偷摸摸的动作,却没有对此发表意见,只是默默地瞧着他。
撇去昨天下午出去开会的时间,两天时间的健身并没有这么快显露出效果,但精神状态上的改变却非常直观。梁继穿着纯白的手工衬衫坐在办公桌前,宽阔的肩膀将衬衫肩部很好的撑起来,看上去非常有成熟男人的魅力。
如果能忽略刚刚进来时见到的那一幕的话。
不过林穆这会儿也没想着这些事情,视线与其说是落在梁继身上,不如说是透过他,在看着另外一个人。
梁继凭借惊人的直觉察觉到这一点,心头顿时酸溜溜的。
媳妇又不知道在想哪个野男人了……是那个小艺人?还是天天挑拨他们俩关系的顾英纵?
事实上,林穆想的野男人就是梁继,只不过是上辈子的他。
林穆在回忆,上辈子的梁继是怎么看待那时候的他,和七年前的他之间的区别。
刚才梁继嘀咕的那句话,不自觉地把现在的林穆和过去的他分成了两个人,虽然不能说是故意,甚至梁小鸟本人可能都没有觉察到这一点,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林穆忽然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他自己重生过的事情。
万一他觉得自己不是他的阿穆怎么办?
很惭愧地说,结婚后的几年时间里,林穆要么是在忙工作,要么是跟梁继互相伤害,还是第七年和解之后,才开始慢慢了解对方的心情,所以林穆只能拿七年后的梁继来做参考。
很快,林穆从记忆里找出了一段相关的记忆,不过不是和解之后,而是他们俩闹得最严重的那一次。
梁继当时已经很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凌晨一点多路过他的书房,十分厌恶地瞥了眼他面前的电脑,冷冰冰地说道:“我要去找我的白月光了,今晚不会回来。”
林穆已经不记得他在自己面前说过多少次这种话,但每次听到都会觉得浑身发冷,喉咙里像是堵着什么东西一样,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他维持着平淡的神色,没有回应梁继的话。
梁继在门口等了两秒,知道他跟平常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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