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破镜再难圆

然间像是作了什么决定，转回身正色道：“你们先到师父的山洞等我，我再去找师娘。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书生有事的。”言罢便头也不回的跑远了。

    向来心细的宁采臣发觉了不对劲，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倩小倩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们先去找流云的师父，路上我在慢慢告诉你。”宁采臣伸伸有些僵硬的手脚，轻轻的点头嗯了一声。

    绝情山洞外的小妖不知何故都躲了起来，聂小倩指着山洞内那道颓废的黑影对宁采臣道：”他就是流云的师父燕赤霞云。”宁采臣当即就要上前见礼，却被聂小倩拦了下来：“他呀，脑袋有点问题，人家不骂他，他不舒服，而且还越骂越开心。所以，你一会见到他的时候，一定要骂他知道吗？”

    宁采臣道：“怎么这么奇怪？”

    “嗯”聂小倩道，言罢二人相视一笑。

    聂小倩率先打起了招呼：“燕大侠，我又回来了，而且我还带我的心肝宝贝来见你。”

    宁采臣也学着流云的样子抱拳道：“晚辈宁采臣拜见...真不是东西..呃，臭名远播的燕大侠、素闻燕大侠大逆不道，天地不容..”

    总觉得这样说流云的师傅不好，有点说不下去了，后背被聂小倩轻拍鼓励他再多说一些。只好硬着头皮接着道：“卑鄙无耻、人面兽心、猪狗不如，晚生心仪已久..啊~！.”

    燕赤霞蹲在地上无动于衷的身子，在听到卑鄙无耻、人面兽心时，突然回头，怒目回瞪宁采臣，忍无可忍的起身飞出一脚踢飞了他。

    “采臣，你没事吧？”聂小倩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心肝飞了出去，半边脸肿起，嘴角流出了血，心疼得要死。

    “他已经把你骂得狗血淋头哄你开心了，干嘛还打人？”

    “我现在又不喜欢被人骂了。”燕赤霞无所谓的道。

    “你这个疯子...你”宁采臣吐了口血水后，拉住聂小倩的手腕，把她后面的要说的话按住了。

    宁采臣抱拳对燕赤霞道：“燕大侠，采臣得罪了。其实诸葛流云是我的好朋友，因为他有要事在身，要我们在这里等他，如果方才有什么打扰之处请您原谅。”

    燕赤霞的手突然袭向宁采臣，聂小倩急忙打开，惊怒道：“你还打？！”

    “他中毒了。”

    一句话就打散了聂小倩的怒气，原来燕赤霞刚才出手是想查看他的毒，知道误会了，聂小倩闭口不再说话。

    燕赤霞探了宁采臣的脉象，观了舌苔。

    “他怎么样？”

    “哼！死定了！你们是红叶的朋友，本来我也想救他，但是单凭我一人之力根本拔不出他体内的毒，除非我和三娘同时出手，否则他顶多只能活两天。”

    聂小倩道：“流云就是再去求三娘出手...”

    深知三娘为人的燕赤霞道：“求也没用，他死定了。”

    被判了死期的宁采臣轻轻地摇了摇头，收起了眼中的希冀，反倒是宽慰起聂小倩来。

    “小倩，你记不记得我们认识多久了？”

    “九天”

    “十天！”

    “怎么会？明明是九天啊？”

    他眼神认真又迷人：“我第一次见到你的那天晚上，是九天前的夜晚。那也该算一天，算起来有十天。”

    “嗯，就是我找姓游的算账的那一晚，那个时候你还像冬瓜一样滚下山去。”回忆起初见时候场景，她也笑了起来：“好吧，就算十天。”

    她有些感慨的道：“真想不到原来我们才认识十天。”

    “感觉就像很久很久一样，好像从出生就认识了。”

    “那，我们就算是快认识二十年了。原来，我们已经过了快二十年的日子了。”你们

    燕赤霞忍不住道：“喂，你们以为我是隐形人啊？你们说那些肉麻的话，知不知道我很难受？只剩下两天的命了，还说那些废话...”

    宁采臣打断了他：“那不是废话，就算夫妻也未必能过二十年快乐的日子。何况我跟小倩曾经拥有过了，再加上最后两天，我死而无憾了。”

    聂小倩握住宁采臣的手，道：“对，已经无憾了。但最好还是不要死。”

    燕赤霞叹道：“真是想不到人妖相恋，也可以如此浪漫感人。可惜，他还是死定了。”

    聂小倩不服道：“不！说不定流云能劝服三娘。”

    正说流云呢，流云竟真的出现了。

    “怎么样？”聂小倩急忙上前问道。

    “流云兄。”宁采臣也给好兄弟打声招呼

    诸葛流云头低低的，看都不敢看他们：“对不起！”

    “没关系，不要愁眉苦脸，尽力就好了，我们走吧。”宁采臣对流云说完，举步就要往洞外走。

    流云不由抬头问道：“喂，你还能去哪儿？”

    宁采臣道：“去我家啊！”转脸又对小倩，一脸笑意道：“我带你去我家，顺道看看我娘。你千万不能现形，别把娘给吓到了。”

    诸葛流云当即决定同宁采臣走一趟，走之前他给燕赤霞跪别：“师傅，我们要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有时间的话，就多去看看师娘吧。我觉得师娘她好像有点奇怪。”

    燕赤霞听闻三娘有异，一把攥住诸葛流云的衣领：“什么奇怪？快说！”

    “今天师娘的眼神有点奇怪，她看我的时候，让我觉得有点毛骨悚然。好像着了魔似的，我解释不了。”

    “说清楚一点，你师娘跟平常有什么不一样？”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师娘眼神好像有点恍惚。可能精神不太好吧...”像是想起了什么：“哦，对了，山庄里面多了一个神坛。”

    “糟了！”燕赤霞大叫一声，放开了他，身体像一阵风一样消失在洞口处。

    诸葛流云见师傅脸色大变，就知道事情不简单，顾不上管勒得发疼的脖子和整理被抓乱的衣服和也向着师傅消失的方向追去。

    燕赤霞一头撞在透明的结界上，结界如水波荡漾了几下又恢复了原样，把他挡在个绝情山庄之外。他一脸的错愕与委屈，瞬间明白她不愿见自己。又不能放任她不管，大急之下只能对着山庄的方向大喊：“三娘，你在练什么道法？那分明是邪门左道，不要再练了。三娘，不要再练了”

    流云一行赶到这“师傅，师娘练的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但肯定是邪功。虽然威力极大，可是却会自伤身体。”

    聂小倩也急道：“要是三娘有什么不测，谁来驱走采臣身上的毒啊？不能让她再练了。”一把抓起燕赤霞就想往里冲。

    燕赤霞甩开了她的手:“可是...”他犹豫着。

    聂小倩道：“难道你可以放任着不管她吗？”

    不待燕赤霞想清楚，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站住！”

    司马三娘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们面前的结界内。

    燕赤霞一见到司马三娘出现就开口劝道：“三娘，有什么功夫不好练？要修练邪功呢？这可是大忌中的大忌...我要怎么做？你告诉我...”

    司马三娘一脸冰冷，连眼珠都没错一下，自己走出了结界：“你给我住口！燕赤霞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就算我练邪功也好，或是自伤身体也好，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知不知道，我每一次见到你就更憎恨自己？就当我求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聂小倩不甘的道：“你就算要练邪功，能不能先把宁采臣的毒给驱了？”

    “师娘？！”

    摇摇欲坠的燕赤霞望着又走回结界里的司马三娘，欲哭无泪：“算了，她根本不想见到我。”

    诸葛流云挡住了往山洞方向走的燕赤霞：“师父，我有办法！”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他眼光灼灼的望着流云。

    “师娘她不肯见你对不对？不肯听你说对不对？但是你可以给她看嘛！”

    “......”

    “你写一封信交给我，我再交给她。信中大吐相思之情，说不定就可以感动师娘。师娘她会跟你重归于好也说不定啊”

    “......”

    流云天真的想法让人想要发笑，却没人能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