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感觉,但是你有没有感觉啊?我记得我好像是全身有毒的。”毛明唠唠叨叨的讲了半天,结果发现柳叶梢压根没听进去半句,而是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于是语气放缓,一本正经的回答他。
有毒确实是有毒,不过柳叶梢心知小蘑菇应该奈何不了他,毕竟之前在他没有防备的时候,蘑菇所有的最强能力都没能把他困住。
但那次也不能怨蘑菇,毛明的能力进步点,就在于能够在进入人的幻境之后,通过知晓和读取宿主的记忆,来塑造他们所不能接受的画面,而这个塑造过程则是依靠毛明篡改它所知道的这个世界的规则来达到,毕竟,在那么多人的记忆里有些地方是实际上无法改变的,但这个世界是毛明塑造出来的,那么就可以依靠他的规则来篡改。
可即使是他的规则,也跳脱不了他对源尘界的认识。
柳叶梢自身本就有扛幻觉的抗性,能够在幻境或者睡梦中很快的清醒和意识到自己进入了幻境了,其次,柳叶梢的记忆,最不愿意接触的那部分,最难忘的部分,其实是自己在爆炸中心,看着身边的人逐渐消失远去的那个瞬间,而部分回忆,则被毛明的能力篡改为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离开即是永恒。
可柳叶梢心知,死掉的那个人或许是自己,只是不知道怎么的,就到了这个世界来了,他的那些兄弟们,死是不可能死的,就算死了,他也无法得知,如果你无法得知一个人是死还是活,那你的心里是相信他
活着的。
就像李剑仙一样,哪怕没有手里的求山印记,他的心里也永远相信自己的师兄是活着的。
除此之外,柳叶梢原本的世界是地球啊,地球的物理规则,或者说天道秩序,完全不和这个世界一码事啊,毛明的能力得重新学习柳叶梢的记忆,然后塑造一个柳叶梢最不能接受的幻境,以此来达到击破他的目的。
可惜。
“是有点麻痹的感觉,但是也没什么啊,你要敢对我做什么手脚,我现在就捏死你。”柳叶梢说着,手里的劲儿就变大了,毛明这才“变了脸色”:“大哥,我错了。”说这话的时候竟然还是多重音,而那蘑菇盖子上居然出现了多张嘴巴。
“别叫我大哥,你多大岁数了,呸。还有,赶紧把你这些个嘴巴收了,太恶心人了。”柳叶梢说着就要去敲打那蘑菇盖子,“不听话脑袋给你扭下来。”
“那个,你扭我的伞盖是没用的,我只要还剩点东西在这个世界上,我就能活!”毛明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满满都是骄傲。
“那活了,还是不是你呢?”柳叶梢也很好奇,很想把这个蘑菇的“生物性”给弄明白,柳叶梢的心里总有个迈不出去的坎儿,很多事情下意识就想从地球科学去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毕竟科学可是生产力啊,弄明白科学了啥也不用怕。
奈何这个世界的“科学”完全和地球上的是两码事。
“是我啊,你问这个干嘛?而且我跟你讲,你就算把罐子里的我弄死了,说不定我还会在绿洲森林里活过来,冥冥之中,我能感应到绿洲森林的生命气息,是那么的熟悉,就像娘胎一样……啊,娘胎,不对啊,我这不是自己生下了我自己吗?我是我自己的娘亲?同时也是父亲?怎么怪怪的?”
柳叶梢看着毛明突然就要进入话痨模式,赶忙打住。
“我不问了,你快闭嘴吧。”
话音才刚落下,柳叶梢正要盖住桌子另一端的剑柄,却听到隔壁屋子一声轰响,先是剑出鞘的声音,尔后便是一声炸裂,那声音整个的炸开来,震耳欲聋,柳叶梢肉眼可见的看见自己的桌子上满是裂开的剑纹,那装着毛明的罐子却好好的,柳叶梢在屋内几乎被那一声剑鸣刺破耳膜,而窗外的光亮陡然上升,柳叶梢往外望去竟是看不见师父的小屋。
拔剑而起,连忙走到屋外,却看见师父的小屋已经不复存在了,整个小屋从西到东的被从中斩开来,屋子的上半部分消失不见,不知道去了哪里,而下半部分,剩下的所有东西都被整整齐齐的切了成了一半。
师父和师母都不见踪影,柳叶梢心知出了大事,顿了一秒,便往院外走去,镇镜山夜晚的宁静被打破,山里山外都传来不一的嘈杂声,院里没有看见师父的影子,心想定是走的焦急,亦或者是遇到了偷袭之类的,可有谁想不开会偷袭镇镜山最强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