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就跟我说说以前的事,兴许
,我能想起来什么呢?”
赵九重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鼓舞一般,猛的点了点头,赶忙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你救了我,可笑的是,你连救了我几回,我竟也没认出来,原来,那个整日在我身边当仵作的人,竟是
救我的那个姑娘。”
“仵作?”林香草惊讶的看了她一眼,适才开口问她道:“你说,我是那个仵作,我以前当真是个仵作?
”
她有些恍然,这么说来,也能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那些全是尸体的梦了。
李长朔点了点头,回过味儿来,不由惊喜道:“香草,你一定是想起了什么,对不对?”
林香草抿嘴,迎着他期盼的目光,竟不忍心的打算他。
可饶是如此,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这么说来,你该是赵县的县令,而我们的关系,应该还很熟络
?”
赵九重点头,声色激动:“岂止熟络,香草,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林香草心神一滞,迎着他深邃的眸眼,竟再挪不开眼了。
就在这时,一旁的崔建忍不住催促了一声:“主子,莫要再说这些了,赶紧打定主意吧,是要带林姑娘走
,还是由着她嫁给李长朔。”
林香草惊诧的看着赵九重,原本对他还十分信任,此时听了这话之后,她圆溜溜的眼眸里,顿时多
了一股子防备。
“你要带我走?”
问完这话,她开始挣扎了起来,想要坐起来离他远一些,仿佛他跟那些宵小没有区别一般。
赵九重的脸上闪过了一丝苦笑,只觉得自己压根就忍受不了她这别有意味的目光。
嘴角泛起了一丝苦笑,他忙不迭的解释道:“我不会做任何逼迫你的事情,只不过,我更不想让别人趁
人之危,占你便宜。”
林香草不知他这话里究竟是什么意思,可迎着他真挚的眸眼,她去无来由的,再生不出戒备了。
“你放开我夫人,赵九重,果然是你这小子,好大的胆子,你是仗着一个右侍郎的官职,还是仗折你
崔家的权势为非作歹!”
忽的,李长朔暴怒的声音传来,不多时,赵九重的耳朵处就袭来了一道掌风。
赵九重连忙转身,反手也给了赵九重一拳,眼看着两人就要缠打在一起,这时,不远处,李严冷冷
的声音传来了:“住手,都给我住手!”
林香草抬头一看,就看到李严匆匆而来,脸上还带着愤懑之色。
她扒着一旁的树枝准备起身,不想,同时有两只手朝着她伸了过来,一只是赵九重的,而另一只是
李长朔的。
两只手的主人见状,都是一滞,不过片刻,又比划起了掌风,两人你一拳,我一拳的,竟也开始打
的不相上下了。
李严忍不住揉了揉额头,十分无奈的吼了一句:“住手,统统住手!”
赵九重和李长朔一滞,两人瞪了对方一眼,原本还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飞快的朝着两边退了去。
“岳父,理当将这登徒子送到大理寺严惩。”李长朔冷冷的说了一句。
赵九重则是越发好笑:“登徒子?不知道你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什么看法,如今,还指望着自己能永
远的瞒天过海,骗她一辈子不成。”
林香草惊讶的朝着李长朔看去,李长朔心中一惊,怕林香草多想,忙咬了牙冷声道:“赵九重,我可真
是没有想到,时至今日,你竟还妄想着做掠**室之事,你还以为我是当初赵县那寂寂无名之辈了?”
“公道自在人心,任由着你说破了天,也改变不了你乘人之危的举动。”赵九重冷声说了一句,半响
,终又扭头看向了一旁的李严:“将军,我今日来,不光是为了看看香草,我还想助你成事。”
李严一愣,他本以为,赵九重是心中不甘,怕自己当真将香草嫁给了李长朔,于是,她想趁着这个
时候赶紧将香草弄走。
不曾想,他还有别的目的。
“当初铁矿的事儿我们都有参与,徐正对我们都有芥蒂,只怕,大家想在他的手下求活路,已经不是
那么简单的事了。”
赵九重淡淡的说了一句,不多时,又听见李长朔的声音传来了:“就你,凭什么,赵九重,就算你炕上
整个崔家,那也不过是一个这个次辅,如何能斗得过徐正这个朝堂着最有权势的内阁首辅?”
赵九重冷冷一笑,踱步到李严跟前,又悄声跟他说了两句。
李严面带诧异,惊讶的看着赵九重:“你?”
赵九重似早就猜到李严会如此反应一般,淡声道:“将军一生忠厚为名,为的也不过是除奸佞,稳超纲
,而我赵九重不过是一介凡人,我要的是自己所爱之人一生幸福。”
言语间,他朝着林香草看了去。
林香草只觉心中快速跳动了一阵,不过片刻,李长朔已经驱身上前,挡住了赵九重看她的目光。
“只要我助你除了奸佞,将军您可否答应我一件事,等香草想起过往,再让她决定要不要嫁人,要嫁
给谁,一年,给我一年的时间,若是到时候,她还不肯嫁我,我无话可说。”
赵九重这声音才刚刚落下,李长朔就冷笑了一声:“荒唐,香草本是我李长朔的妻子,怎可让你无端的
当了赌注,赵九重,你这人未免太小人了一些。”
“好。”不想,此时,李严却忽的应了一声,无视李长朔那冷到极致的眸眼,他朝着赵九重缓缓的点
了点头:“就照你说的办。”
赵九重朝着李严拱了拱手,面色和煦:“我信将军,一如上次再甬道时那般,我将自己的性命交到了你
的手上,如今,我也将自己终身的幸福一并交到了将军手上。”
说完话,也不等李严反应,这就快步走到了李长朔的身旁。
李长朔冷着眸眼,若不是因为李严的缘故,他早就对赵九重不客气了。
赵九重在李长朔面前站定之后,抬眸,淡淡的朝着李长朔看了看,这就道:“香草,我等你慢慢想起我
。”
李长朔咬牙切齿,手忍不住就狠狠地拽住了赵九重的衣领,偏偏这时李严肃然的声音再度响起:“长朔
,佛门重地,有事回去再说。”
但听这话,赵九重已经明白了李严偏向着李长朔的那颗心,他忍不住苦笑了一阵,自己自问也是做
得极好,可不知道为何,偏就是这种结果!
待赵九重一走,林香草的一颗心再难平静,她想探头朝着那人的身影看一眼,对上的,却是李长朔
那双清冷的眸色。
她有些慌神,张了张嘴,想跟他解释点什么,却听李长朔含着满满的心疼道:“香草,好了,我们回去
吧,我给你保证,往后,我会护你周全,再没有这种登徒子出现了。”
他······是登徒子吗?
林香草嘴上没说,可不知为何,她却有着直觉,他是个君子!
待李府上下的人下山时,赵九重才从阴暗处出来,他看着早就空无一人的台阶,有些失神。
崔建一过来时,正好看到赵九重那形单影只的身影,忽的,他忍不住道:“主子,你何必如此,我早说
了,不如一早就将林姑娘带走,倒也不用掺和到那些个事儿中去。”
赵九重抿了抿嘴:“你莫不是忘了,我原本也是个官,对这种偷挖铁矿一事,我也有我的责任,更何况
,若是不帮帮李将军,日后,香草知道后,定会怪罪于我。”
可跟那日在甬道里一个情况,他明明就知道李严根本没什么机会能将他救出去,他还是必须得这么
做。
因为他知道,李严是香草的爹,若是自己连他爹都护不住,往后,更不配当她的男人。
崔建欲言又止,横竖就想说说主子这般行径堪称痴傻,可这话才刚刚冒个头,又让他给打消了。
“刚刚去了哪儿,去了这么半响?”赵九重恍然想起自己跟李长朔过手时,崔建竟难得没有出现,这
就忍不主问了一句。
崔建经她一提醒,这才指了指寺庙最顶端的禅院,低声道:“我看到了一个熟面孔,初时还不肯定,跟
着走了一段,确定了那衣着素衣的人正是圣上身旁大太监的干儿子王公公,那王公公往日来崔府颁过圣
旨,我大概也有印象。”
赵九重有些诧异,不知道崔建何时开始,竟对一个太监有了兴趣。
而崔建也似是看出了赵九重面上的神色一般,这就缓声道:“那王公公还搂了一个女人,那女人带着围
帽,可看样子,身份应该不简单,就光她衣服的布料,我也是瞧见过的,像是西域进贡的布匹,圣上应
该是上次了宫妃。”
赵九重一愣,忽的道:“你怎生不跟过去看个仔细!”
有哪个宫妃竟敢如此大胆,跟当朝太监厮混在一起?一想到了如此嚣张的个性,赵九重不由的想起
了当初恃宠生娇,要皇上废掉整个后宫的徐贵妃,当朝首辅徐正的亲妹妹!
“走,跟过去看看。”赵九重思定,沉声说了一句,便快步朝着最顶端的禅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