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浊的海水连绵不绝地拍打着海岸,发出“哗哗”的响声。阴沉的天空上浓云密布,阳光只能透过云层的缝隙勉强钻出来,给地面增添几分明亮。
比尔吉沃特港的海风里,充满了腥咸的海水味,各种大大小小的海鸟或是掀动着翅膀,发出讨人厌的刺耳尖叫,或是站在一条条海船的桅杆上,细细地梳理着羽毛。
常年混迹在海上的老水手们都知道,每到那些该死的海鸟们漫天飞舞,尖叫不停的时候,就是比尔吉沃特最热闹的时候。
“啊——该死的春天!美丽的春天!热闹的春天!金灿灿的春天——啊——我们乘着风浪,我们扬帆起航!比尔吉沃特的水手们,行者无疆!”
“老吉姆,给这位游吟诗人先生来一杯麦酒,我请客!要纯的,别给老子掺水!”
老吉姆的酒馆里,传来了游吟诗人嘹亮的嗓音,给热闹的气氛又平添了一把干柴,叫好声和鼓掌声轰地响了起来!
然而,酒馆之外的人们却并没有齐声叫好,而是十分有默契地捂住了耳朵,就连就关门前垃圾堆里卧着的那个乞丐,都慢慢地蠕动着翻了个身。
“该死的家伙们,满身腥味的海狗!你们要把我酒馆的房顶给掀了吗!?”
果然,老吉姆酒馆的主人老吉姆暴躁的叫骂声在哪些叫好声还没有落下的时候,就响了起来:“哦——诸神啊!你们这些小兔崽子们能不能消停点!”
“老吉姆,你这个该死的老东西,老子们就喜欢听你骂人!海狗?海狗!哈哈哈……我们可不就是一群贪婪的海狗吗?哈哈哈……”
顺着视线进入老吉姆酒馆里,已经被一层漆黑的油污沾满了的木制吧台上,一个满脸白色大胡子的糙鼻子老头瞪着两颗大眼珠子,哈哈大笑着,露出一口满是烟斑大黄牙。
“我说该死的老吉姆,你门口那条流浪狗都躺在垃圾堆里半个多月了,你也不说把他赶走,不怕影响你生意啊?”
为首一个壮硕的水手举着酒杯,朝坐在吧台里面的吉姆举起来示意了一下,一仰头便见了底,听声音正是刚才跟老吉姆对骂的那位。
“洛尔,谁还没有个失意的时候?我们做生意的可不比你们水手,讲究的是和气生财。那小子只要不来搅我生意,我管他干嘛?”
老吉姆朝那个叫洛尔的水手头子点头示意了一下,把手里的烟枪递到嘴边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来一个大大的烟圈,然后沉默了好久,才眯着那也不知道看不看得清楚的老眼,低声说道。
“真没劲!”
洛尔摇了摇头,将酒杯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原本还想着挑个由头把门口那碍眼的家伙给收拾一顿,谁知道老吉姆这家伙还是个烂好人?
“啪!”
一巴掌拍到路过的侍女翘起的屁股上,感受着那满手的弹性,一群牲口的话题转到了女人的身上。
……
“老子要回家——啊!老子……要回家!回家……”
楚寒阳在垃圾堆里胡乱地翻腾着,五颜六色的污水沾了他一身,长长的头发粘在一起,就像一只鸟窝——还是那种连鸟都不拉屎的窝!
楚寒阳并没有听见老吉姆和洛尔的对话,又一次靠乞讨喝得烂醉如泥的他躺在垃圾堆里,想起了从前,说起了跟符文大陆完全不同的语言……汉语。
“撕风…,陨星…,火手,你们……你们为什么要出卖我?——梦妖,为什么连你也要杀我?!”
“我要杀……杀了——你,你们!杀了你们!卖友!通敌!叛国!我,寒、寒天——判决你们,就地……处,处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凄惨而沙哑的笑声如同杜鹃啼血一般回荡在酒馆外面,却还是让那群已经喝得微醺的水手听到了。
断断续续的话说到最后已经是涕泪横流,楚寒阳那张满是胡渣的糙脸上,如今更是一片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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