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你中毒被慕凉送回宫诊治的消息,我也愣了很久……慕凉疏忽至此,竟被父皇反将了一军,最后倒是你白白受苦……”
他叹,又道,“你也知道我们要被赐婚的消息的事了吧?父皇此举在我看来的确欠考虑,不过也难怪,慕凉这两年逼得尤其紧,不仅靠江湖人脉控制了几个州的经济,朝堂中也被安插了他的人,七年前慕府的灭门之案所有相关连的官员,几年内状况频发,好一点的辞官归隐,差一点的被查出了贪污受贿,直接被抄了家,更有甚者的在府中离奇暴毙,整个朝堂惶恐不安。慕凉一回来,当众将你要回去,更像是把战争摆上了台面,所有人心知肚明,慕凉现在是真的是回来报仇了。”
我听着暗暗心惊,面上却不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慕府上下将近一百号人一夜之间屠杀殆尽,慕凉母家落寒宫更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回来复仇不是迟早的事吗?这不是就是你们抓我囚在宫中的目的吗?有朝一日他若归来,我就是你们的最后一个筹码。”
他垂眸笑了笑∶“原来在你心里就是这么划分界限的?梨儿你倒摸着良心说一说,你进宫七年我可有害过你一次?你胡作非为我也就随你,帮你收拾着烂摊子,慕凉与凌子焕虽在暗地里也有人手,可我若不在明面上护你你过的也不会这么舒坦,口口声声说囚,哪有像你这么嚣张的犯人?”
我撇开眸,心中已有几分酸涩∶“你纵使有心向我,可你太子殿下的身份却改不了,一旦你登基,能放心得了慕凉?若真有那么一天,你又和你父皇又有什么区别?”我转回头看着他,“我知道你的能耐不比慕凉小,可我也告诉你,我虽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可你也别想我会原谅你。”
他眸中起了倦色∶“你若真如宫中所传的那般刁蛮任性不通事故该多好……谁还能比你看得透,谁又能比你更懂得初心为何物?只是……梨儿,这么多年,你为慕凉倾覆一切,他又能给你什么?”
我面上没什么表情∶“这就不是你该管的了。”
“心里恼了是不是?”他笑了笑,“可若不是被我说中,你何必恼怒?你于慕凉的分量大家都看在眼里,可又能重得过什么?他对你究竟又是什么感情?而且凭他那般心计,你又安知这不是他下给你,下给父皇的一个套?”
我转身走了,没再说一句话。而他的声音却依然在萦在耳畔∶“慕凉太危险了梨儿,你这样……我真是很担心你。”
我不是傻子,这些我比你想得更多,甚至于最坏的一条路我都能算到,只是……我不想放手,盼了这么久,什么苦也吃过,我怎么放弃得了呢?就这样吧,粉身碎骨也好,万劫不复也罢,认了吧。
呵呵……慕梨……你怎么就变成这副模样了呢?
那夜,我捧着烛灯换了七次烛芯,终于看见那清晨第一缕微光透过窗纸洒在我面前的宫砖上。
而我呆坐了一夜,怎么样也流不出一滴泪。
……
三日后,我接下了赐婚圣旨,那死太监还没说完两句恭维话后我就叫了碧溪把他扔了回去。
而那道圣旨,被我随手扔在桌上,任由它缓缓滚了下来,一骨碌到地上又撞在案前。旁边婢女一个个吓得大叫,争先恐后上前拿。
“慕小姐!这是大不敬!”
忽然听到这么一句,我冷冷勾唇∶“要的话你们拿去,我觉得这东西很恶心。”
结果不知怎么,消息不翼而飞,皇帝震怒,据她们们说,若不是太子求情,我恐怕已经人头落地了,而最后却只是草草摘了我太子妃正妃的头衔,降成侧妃。
外头人不知这个中利害关系,我可清楚得不得了,我敢如此藐视天家王权,就是打定主意皇帝此时不敢动我,不然别说太子求情,天王老子来了都没辙。
“小姐不必忧心,主子定有办法。”碧溪终究还是劝了一句。
我弯眸一笑∶“我为什么要忧心?若他没办法我三尺白绫了结了不就行?”
碧溪跪下,语气急切了起来∶“小姐万万不可……”
“开玩笑的。”我轻笑,“起来帮我梳妆吧,我想出去透透气。”
可能是我的玩笑不好笑吧,她愣了愣才道∶“……是。”
当我看到镜中自己面色苍白的脸时,我承认,我被吓到了,破天荒问了一句∶“翠隐……我这样,是不是很难看?”
碧溪摇头∶“怎么会呢?小姐和主子一样,一张脸底子好,怎么糟蹋都好看。”
我听了好笑,忽然想到那时中毒醒来,看到慕凉时他的脸色,似乎……也不是很好?
“慕凉他,有没有事?我记得他脸色不太好。”
“主子啊……自发现小姐中毒时他的脸色就没有很好,然后又紧急安排宫中出路,一边还餐餐亲自看着容煜护法试药,主子那三天睡了统共也没三个时辰,直到小姐被送进宫里,主子才撑不住地倒在桌上……”碧溪说完看了看我,“事实上主子向来没好好爱护自己的身子,在落寒宫中已经众所周知了,希望小姐若回去……能多劝劝主子。”
我无意识地拧眉∶“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