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弦看这老头狂的可以,却没打算搭理对方,只道:“人犯述案,不得喧哗,初犯不罚你,倘若再犯,堂仗伺候。”
说完,看都不看那何镜堂,让李紫菀继续讲述。
这一下自然是激怒了何镜堂这老家伙,他气的咬牙切齿,只是他知道规矩,如果再干扰,那对方肯定会抓住不放,所以虽然心中恼怒,但也没有继续说话,只是何镜堂已经是憋了一肚子火。
“黄毛小东西,什么玩意儿,不就是运气好爬到六品推官的位置,有什么了不起,一会儿公堂上,必让你这黄口小儿颜面尽失。”
何镜堂此刻发了狠,开始思谋一会儿怎么说话。
这边,李紫菀讲完了。
楚弦沉思,实际上李紫菀讲的内容很简单,她来兖州,是为了采集一种特殊的药材,而这种药材,只在海中出产。
楚弦知道,李紫菀跑来兖州,是为了自己。
那药材是用来调养肉身的,所以说,李紫菀来兖州,是在楚弦梦中没有出现过的,自然,梦中前世,李紫菀根本没有经历过这一次劫数,换一句话说,是自己害了她,若不是为给自己采药,她就不会来兖州,不来兖州,就不会被那鹿泽元纠缠。
毕竟李紫菀在京州很有名气,到了兖州,不知怎么就被鹿泽元知道了,后者便一直纠缠,李紫菀不胜其烦,但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被府衙捕快围住,那时候李紫菀才直到鹿泽元居然被人杀了。
这就是李紫菀知道的事情,不过显然,她的这个说法,没有人能证明是真是假,据说案发时,她也是一人独处,所以无人能证明她当时不在场。
对于李紫菀的说法,楚弦相信,但他一个人相信没用。
对着李紫菀点了点头,楚弦又问其他的人证,这次就要详细多了。
一直跟着鹿泽元的护卫就说,他家少爷在李紫菀来了兖州的这几天,几乎是天天去找,天天去寻,有时候还会陪在一旁,这些他都可以证明。
而就在鹿泽元遇害之前,这鹿泽元吩咐他们,一会儿要请李紫菀到他的一个别院中赴宴,而且,护卫还在门口,见到李紫菀进入别院,之后没多久,再进去,就发现鹿泽元倒地而亡,李紫菀却不见踪迹。
这是护卫的说法,显然,这么说来,李紫菀的确是有最大的嫌疑。
一来他能证明,鹿泽元被害时,李紫菀在场,而且李紫菀也是最后见到鹿泽元的人,这便是最有利的人证。
还有物证。
一个是仵作检查鹿泽元尸体,致命伤是刺入眼中的一枚银针,不光是入脑,而且还有剧毒。
楚弦知道这个的时候,也是不自觉的想到李紫菀的《千穴针法》,还有李紫菀的毒术,这都是她擅长的,鹿泽元死在这一招下,的确很容易联想到李紫菀就是真凶。
除此之外,现场还遗留李紫菀手帕,这便是铁证。
不过这件事,李紫菀却说,她并没有去赴宴,更没有去过那个别院,至于手帕,是鹿泽元之前纠缠她,她不小心遗落,被鹿泽元捡起,李紫菀见对方居然拿起放在口鼻处闻,因为嫌他恶心,所以弃之。
谁能想到,这个居然成了铁证,而且她的说法,明显无人相信,毕竟,只是一面之词。
这么一来,整个案情似乎就是顺理成章。
李紫菀前来兖州观海城,鹿泽元经常去骚扰,跟随,所以李紫菀不胜其烦,生出杀心,在赴宴的时候,用千穴针法,以淬毒的针,刺入鹿泽元脑部,致其死亡。
这便是卷宗上所描述的案情。
时间,是发生在昨晚。
了解了这些,楚弦手指轻轻敲打书案,沉思不语。
已经坐在旁边的府令郝清廉道:“楚大人,这就是经过,你看,时间上,李紫菀无法证明她没去别院,而另一边,有护卫做人证,证明她去了,所以她可能是撒谎,再加上其他的证据,还有因为厌恶鹿泽元骚扰而产生的杀人动机,这一切,都是顺理成章,所以之前堂审,已经是认定李紫菀就是杀人真凶。”
这话郝清廉必须说,毕竟这就是之前的结果,他也是在告诉和提醒楚弦,这件事,就是事实,还是别节外生枝,给自己惹麻烦。
现在在他看来,这案子,根本不可能有其他结果。
郝清廉说完,下面的何镜堂忍不住道:“郝大人说的没错,以我参与的上千次堂审的经验来看,这案子铁证如山,所以在下很是纳闷,不知楚大人你为何阻拦,还是说,楚大人是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