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躺而睡。
他的浓眉下,一双大眼睛虽然合上,可是不时有泪水溢出。霍建光、万有力、张雷三人见状,便没上前去和萧锋说话。这个时候,他们三人也是很难过,心很受伤。
三人合计轮流值勤,便先后睡去。
行军数天,又血战十天。都很累了。
很快,洞内的鼻鼾声便此起彼伏。
第二天醒来,萧锋走出洞口,发现张雷倚靠在洞门口睡着了,张雷的怀里抱着一堆枪,身上挂满了子弹袋,脚下踏着很多手榴弹。
萧锋顿感不妙,返身回洞,这才发现睡在洞内的弟兄已经没几个人了。
“猴子,建光,快醒醒,弟兄们跑了。”萧锋急急摇醒万有力和霍建光,把发现的情况转述给他们听。
“什么?谁敢跑?老子毙了他。”霍建光是一个火气很大的人,他揉揉眼睛,起身掏枪,骂骂咧咧的。
“怎么会这样?现在去追,可能还来得及。”万有力发现洞内没几个人,愕然反问。
另外六名警卫人员也一惊而醒,骇然地望着萧锋几个人。霍建光怒气冲冲地说道:“对!老子找到那些王八蛋,弄死他们。”说罢,就要握枪出洞。
萧锋横臂一拦,难过地说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们去吧。陆水城丢了,弟兄们血战多时,换来这么一个结果,谁不难过?”
霍建光一时怔住了,呆若木鸡地望着萧锋。
萧锋转身,语气低沉地说道:“弟兄们,昨夜肯定跑了一些弟兄。他们的心情、心思,我都理解。陆水城没了,傅里真率部投靠了鬼子。咱们血战了十天,换来的是这么一个结果,一些弟兄们的心凉了、冷了,萧某都理解。另外,萧某还得感谢那些离去的弟兄们,他们走的时候,都自觉地留下了枪枝弹药,而且,他们也没打萧某的黑枪。现在,剩下的弟兄,谁要走,就走吧。不过,和昨夜走的那些兄弟一样,请把枪枝弹药留下。萧某还得打鬼子,还得找傅里真报仇,没有枪枝弹药可不行啊!”
说到这里,他自己都想哭了。
萧锋的语气透着哀凉。
他的心此时也是凉的。
一个排,三十余人,却有二十多名士兵当了逃兵,也没有谁打声招呼,萧锋的心能不凉吗?他能不难过吗?
万有力、霍建光急急跑出山洞,摇醒张雷,求证二十多名士兵离队出走事宜。张雷红着眼睛,点了点头,表示知道当时的情景。他将怀中的枪枝分别递与万有力和霍建光,又拖着地上一大堆手榴弹,脚步沉重地走回山洞里。
“我不走,我跟着团座打鬼子。”
“老子没有家了,这里就是老子的家。”
“团座对俺们不薄,这个时候,俺们怎能弃团座而去?”
“旅座的仇一天不报,俺一天不离队。”
“老子生是团座的人,死是团座的鬼。”
洞内的六名老兵纷纷握拳起誓,要跟着萧锋走到头。
“谢谢!谢谢弟兄们!到了这个时候,咱们仍能走到一块,说明咱们前世就是有缘分的。你们放心,无论这条路走得多难,萧某都会带着弟兄们坚决地走下去。打鬼子,报仇,重聚队伍,夺回陆水城,就是今后咱们九个人的目标了。”萧锋打起精神,向六名弟兄鞠了一躬,然后低沉地说了几句话。他看到了霍建光、万有力、张雷三人抱着枪枝,拖着弹药回来。
朝阳升空,光照映着霍建光三人有气无力的影子。
六名弟兄,顺着萧锋的眼光,看到霍建光三人进来,便赶紧去接武器,替霍建光三人分担。
萧锋返身坐回巨石上,万有力、霍建光、张雷三人过来,递水、递烟、递饼干。霍建光问:“团座,接下来,咱们怎么办?路要怎么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