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死中求活

sp;余清用了很大的力气，就算是一颗大树也能踢断，那名成年男子顿时被踢飞十几米，口中喷血不断，哀嚎惨叫。

    锅中坐着的老人荻笛顿时满脸惶急，“贵客为什么要徒然出手，害我孩儿，可是照顾不周，如若如此，老朽向您赔礼了。”

    其他村民也上前哀求，纷纷解释，无论是正要被当做食物的荻笛，还是其他村民，都没有觉得这顿饭有什么不对。

    自两百年前灵气复苏，人类不断迁移，沦为怪兽口中粮，生活在废土这里的遗民，早就教化有缺。

    两百多年的逃难，废土居民的平均寿命不长，在怪兽的威胁下，平均寿命甚至不足三十岁。

    二百年，十几代人，教化礼仪越来越退后，甚至已经退化到原始时期。

    废土内过活艰辛，人老了不能再狩猎、活下去还会浪费粮食，成为其他族人的负担。更是在那饥荒时期，不知从何时传承下来的‘习俗’便是如此，年迈无力的老人就会变成一顿好饭，成为保佑族人的先灵。老人自己心甘情愿、其他遗民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此时的少年，日后若没有成为怪兽的食物，也多会走上这条道路。

    废土遗民将其称为‘传承’！

    余清又能说什么，做什么？

    几百人的村子，各个态度温和，淳朴善良，更是与人为善，他还能怎么做？

    余清目光狠桀的望了众人一圈，拳头捏紧了又松，松开了又捏紧。在这一刻，他有种想屠掉这个村子，然后一把火烧掉这里的想法。

    然而，看着那些村民质朴的眼神，他始终下不去手。

    人的心底有座深渊，一但踏出去，就再也爬不上来了。

    千百年的礼宗教化，一但断了传承，就只能渐渐沦落为蛮夷。

    余清突然望着荻笛道：“你们村里人这么多，就没有想过把我抓起来，吃掉我吗？”

    荻笛骇然，连连摇头：“你们是远行而来的客人，怎么能害你们？岂能如此荒唐！”

    余清能看的出来，这老人说的是真心话，除了苦笑没有任何办法，从口袋里抓出一把血气丹，放在老者手里，说道：“食物不够，那就壮年人多努力，多去猎取便是，怎能害了老人家。荻老人家，还是赶快出来吧。”

    说着，他就要把荻笛抱出铁锅。

    荻笛一把将血气丹砸在余清脸上，气的胡须直颤抖：“竖子无礼，怎可诽谤祖宗礼法，不当子！”

    余清苦笑，再也无话可说，带着林青山直行出村子，快速离去。

    转眼走了三四里，余清心里仍是唏嘘不已。吃人算得了什么，古时饥荒，易子而食更是常事，如今怪兽盘踞，死的人更多，真正让他惊悚的是，这里那些遗民习以为常的态度。

    今日所见所闻，简直触目惊心。

    废土，确是领教了。

    这里的生活的人，是一群被世界忘却，被联邦遗弃，苦苦挣扎、死中求活的可怜人而已。

    他们做的对吗？

    他们做的不对。

    可是……他们做的不对吗？

    又有谁去关心过？

    “林青山，有些事情你不懂，我也不希望你懂，但有些事情，你需要牢记，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触及的，人一旦走进黑暗，无论将来阳光多么耀眼，也再也摆脱不了了。”余清小声说着，像是对林青山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提醒自己。

    分解系统能够分解怪兽尸体，那么是否能分解人类尸体？余清不清楚，也从来没有尝试过……这虽是毁尸灭迹的好办法，但他过不去心里那个坎。

    “除了这个村子之外，你还知道其他有人聚集的地方吗？”余清又问道。

    林青山想了想，指了指一个方向，“爸爸说在东边有很多人生活，以前他告诉我，等我再长大一些，就带着我迁移，但是那里太远了，路上也太危险了，我们并没有去过，所以我也不知道那里究竟有没有人。”

    余清点了点头。

    东边？

    现在他已经在废土迷失，不如不断朝着一个方向走，说不定还能找到聚集地。

    两个人一路向东走，走了三天。

    这三天里，两个人遇到过不少危险，废土怪兽数量众多，向他们这种暴露在野外的行径，自然会被怪兽盯上。

    好在没有什么太厉害的怪兽，凯撒自己就能轻松解决。

    第五天中午。

    两人走上一个山坡，山坡下突然有打斗声传来。

    终于见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