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自上古起仙人陨灭绝无复生可能,可你明明以命相祭,偏偏得了一丝生机。而也是你复生那日,万年欢树枯死,这两件事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亦或者说——”兮渃停顿了一下,迎着云容微冷的目光,发问道,“你同万年欢树有什么关系!”
“你倒是聪慧,可这件事,与你无关,我也没有给你解惑的义务。”云容说着,上下打量了一下兮渃,弯唇道,“可还有别的事?”
“我有时候在想,若是你我不曾都不曾爱上沧澜,如今会是个什么样的情景。”
“可惜,不会有这种可能。”云容说着,站起了身,“若是天后此来仅是为了同云容说这些无用的,那还是请回吧。”
兮渃看着她转身欲走的背影,突然高声道:“云容,你当真以为你覆灭了东天界与天罚司便是为北天界为你父君,为你师尊报仇了么?”
云容脚步一顿,沉声道:“你想要说什么?”
“云容,也许你祭天之时为的只是北天界,可如今,你做了这般多的事,当真只是为了北天界么?若是如此,你大可杀了我,玉珩想要杀沧澜也不过是抬手之间,可你没有,你究竟要做的是什么?!”
云容沉默了良久,转过身看向兮渃:“兮渃,你想的太多。”
迎着兮渃的双眸,云容回坐在椅子上,朗声道:“你欠北天界的,我都已经讨了回来,你的这条命与我而言,并没有什么用处。”
可云容的话,兮渃却是半分都不信。
“那沧澜呢?当日若不是他领兵相逼,你断不至于身死,你又打算如何对他?”
“这是我同他之间的事,你又是以何身份来过问的?”
“不论沧澜爱我与否,至少如今我还是他的妻子。”
兮渃紧盯着云容的双眼,一眼不眨,等待着她的答案。
云容闻言心尖划过抹刺痛,沧澜的妻,这个身份,还真是分量够重!
就这么砸下来,疼的她双眼发酸。
“兮渃,有时我总觉得你同我真是相像,爱的人是同一个,明知对方不爱自己时的选择也相像的紧。”云容轻叹了口气,苦笑了声。
“是啊,我们很像。”兮渃闻言也是弯唇一笑,“所以你觉得你的话我会信几分?”
“纵使你不信,这也是事实。”云容脸上一片肃穆,而后高声唤来若荷,“送东天后回东天界。”
“东天后,请吧。”若荷自一旁走过来,挡在两人之间,沉声说着。
兮渃看了眼她,还想要再同云容说些什么,可终归是转身离去。
云容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垂在袖口中的手紧攥着。
东天界。
兮渃刚刚走进太子宫,便瞧见了站在殿内神色不明的沧澜,她脚步微顿,复又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