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远我也记不清了,我去垃圾堆里捡铁丝和碎玻璃的目的简单,那时候我家里穷吃不上冰糕,而别的小朋友家里条件好却能吃上,当时我看见别的小朋友拿着冰糕在我眼前吃我就很是羡慕,我那时候就在想他们既然能吃上冰糕我也能,那时候我就天天捡废品卖了钱吃冰糕,那时候我用自己的钱吃上冰糕就特别开兴。”
“等我再长大一点的时候,也就开始去学堂念书了,我就记得那时候我们村子里开了一个机械厂,每天都会有人开着一辆破东风从机械场往我们村西头拉烧铁用的黑煤,因为黑煤里有些硫铁,所以我每天下午放学的时候都会那着一个工地敲砖的小崩,掂着一个装小袋大米的袋子就去黑煤里刨铁,黑煤里有琉子很容易划破手,记得那时候我手就没有好过,通常都是旧伤还没有好又添新伤,虽然那时候我每天都是混迹黑煤堆里灰头土脸讨生活,但是我的笔和本都是自己买的从来没问家里要过钱,因为我觉得用我自己双手挣的钱买到我想要的东西很是自豪。。”
“记得我上初中的时候,那时候村子流行晚上背着个电瓶手拿着一个会发蓝光的长杆去山上逮蝎子,遇到挣钱的买卖我自然是毫不犹豫的就加入到了逮蝎子的队伍当中去了,因为单独行动没人跟你抢蝎子就会逮的多,那时候我深知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这一说法,所以无论是地里岸边的土坟边,还是山上的悬崖峭壁我都一人前往。”
“可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有一天夜里我登上了一座非常险峻大山,到半夜12点往后的时候天空突然响起了雷,打起了闪电,本来晴朗的夜空骤然下起了一场密集冰冷的雨,那时候被淋成落汤鸡的我急着从山顶往山下赶一不小心走上了足足有百米高的悬崖,而我的脚下只踩着一根不算很粗的荆棘木,命悬一线只是我紧紧抓着头顶的一个悬崖倒挂松树的枝干小心的挪回到了山上,逃过一劫之后我坐在山坡的石头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那时候吓得我出了一身汗有一种魂不附体的感觉,不知过来多久我才回过神来,那时候浑身浸湿的我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我抬起头看着周围连绵漆黑的群山突然感到一种深深的恐惧,一种没有经历过生死人永远也理解不了的恐惧。”
“那天晚上以后,我觉得我的命运并不该是这样的,我的生活并不该是这样,所以我更加刻苦的学习。我拼了命的读书,不管是我能不能看懂的书我都会囫囵吞枣的读下去,后来我就从一个教学条件并不优越的贫困山区考进梅县一中和大家成为了同窗。”
周先生的《呐喊》一书中曾写到,“假如一间铁屋子,是绝无窗户而万难破毁的,里面有许多熟睡的人们,不久都要闷死了,然而是从昏睡入死灭,并不感到就死的悲哀。现在你大嚷起来,惊起了较为清醒的几个人。”
“我觉得我写的这些虽然比不上周先生的振聋发聩的呐喊,但我希望大家也可以从我以前挣扎过的一些事情中受到一些启发,我曾无数次迷茫过,仿徨过,甚至手足无措过,但我相信未来,我相信我以前经历过的磨难都会变成人生道路中一份宝贵的财富,希望大家可以和我一样相信未来,相信灿烂的明天。”
杨宇写完以后将掉漆的钢笔收好,他反复又看了一遍又一遍后才将稿纸夹到了语文书里。
不一会晚自习下课的铃声响了,杨宇去四班门口接胡雨轩和她一起往别墅里走,一路之上杨宇都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之中,他很难从某种情绪中收回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