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老女人的身子钻进铁水之中瞬间化为了乌有,她的上半身伏在铁水里,慢慢地沉了下去。
吴铭看到了老女人临死前最后的微笑,老女人眼神里没有一丝杀气,安详地迎接着死亡,像是跟世界道别一样,没有一丝悲伤。
吴铭在铁架子上翻了个身,仰着头看着炼钢炉上面的炉壁,他身边只有老女人的铁钩,那个铁钩晃动了一下,吴铭站起身来,掂量了一下那个铁钩,然后他身下的铁架子也开始晃动起来。
吴铭用力将铁钩扔向炼钢炉顶端,铁钩勾在炼钢炉上面的护栏上,吴铭抓着铁钩下面的链子,纵身一跳,攀着铁链朝着炼钢炉顶上爬去,他离开铁架的瞬间,铁架轰然倒塌,断裂的钢管落在铁水里,吴铭奋力地朝着炼钢炉顶上爬去。
炼钢炉的炉顶塌陷了,吴铭也爬到了炼钢炉顶上的铁梯,他踩在铁梯上往下看着,炼钢炉化为了一堆废墟,铁水四散奔流,像一朵盛开的黄花一样。
老女人的身体最终化为了铁水,她放弃了自己的生命,选择了死亡,吴铭想不通这个老女人为什么最后放弃生命?难道是因为她杀人太多,临死前幡然悔悟?
吴铭想不通,他坐在铁梯上休息着,直到一滴血水从他头顶上低了下去,吴铭抬头往车间的屋顶上看去,只见屋顶上泡沫板已经被血水浸透了。
吴铭忽然想起了那个暗门里的房间,他站起身来朝着铁梯顶上走去,铁梯颤动着,已经不结实了。
吴铭跳进屋顶的阁楼上,阁楼里还是布满灰尘,吴铭在阁楼里翻腾着想找一点关于那个老女人的信息,可是阁楼里都翻遍了,他都没有找到一丝信息,除了那些诡异的工具以外,吴铭知道这些东西不是那个老女人的,如果说她的,那个老女人不会扔在这里。
吴铭钻进暗门里面,他用手捂着鼻子,强忍着血水发出的刺鼻味道,暗门里面是一个更大的房间,房间里忆旧有一张破床,床上堆着一床沾满油灰的被子,枕头也破了,棉花露在外面。床头摆着一个圆桌,桌子上摆着一个铁盘,盘里是几块鲜肉,低着鲜血的肉。吴铭看了看那几块肉,发现那不是人肉,而是牛肉。
吴铭的目光被墙上挂着的一张照片吸引了,那张照片是黑白照片,照片里是一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男人看起来很年轻,英气十足,吴铭仔细地打量着那张片,发现照片下面,有一行字“爱人赵慧兰惠存。”
“这是他男人!”吴铭惊讶地喊出声来,他伸手去触摸那张照片,镜框忽然晃动了一下,吴铭发现了镜框后面的暗格,暗格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吴铭掀开镜框发现里面是一个黑色的骨灰盒,骨灰盒上是那个男人的照片。吴铭捧着骨灰盒,感觉骨灰盒里很轻,不像是装了骨灰。
吴铭轻轻晃了一下骨灰盒,骨灰盒里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他好奇地打开了骨灰盒,发现里面竟然是一个生锈的铁盒子,吴铭拿出铁盒,打开盒盖,里面是一些弹珠和纪念章,还有一摞发黄的信纸。
吴铭自信地阅读了其中一份信,这是一个男人写给他爱人的信,心里是满满的幸福,字里行间洋溢着爱情的滋味,吴铭合上信纸重新叠好放到铁盒里,他翻看了另外几封信,发现走是一个男人写的,信的下面是三张病历,吴铭看着那沾着血滴的病历,三个字映入他的眼帘“赵慧兰”,“她有病?”
吴铭惊讶地叫着,然后直接翻到了病历的最后一张,在确诊栏里写着六个红字“神经性嗜血症”,这六个字后面是一个人用钢笔写的一行小字,“建议立即隔离!最好除以安乐死!”
吴铭感觉自己浑身一阵发毛,他的头皮刺闹着,他第一次听说这个病症,“神经性嗜血症,她有精神病?”吴铭自言自语地说着。
那三张病历上的血滴已经泛黑,病人家属那一栏里,写着“武建国”,“他叫武建国?”
吴铭仰起头看着照片里那个男人,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女人会自己啃食自己的手指,她嗜血如命,自己无法控制自己,她闻到血腥味,就像鲨鱼闻到血腥味一样,这成为了一种本能。
吴铭也明白了这个女人为什么会放弃自己的生命,那一刻她的病没有发作,她清醒了,或许也挥舞了,她知道只有死才能解脱,她选择了死亡。
吴铭拿着那三张病历靠近床边,随意地翻看着铁盒里的东西,这是一个老女人最珍贵的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