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作青罗带,山如碧玉簪。千峰环野立,一水抱珠流。天宝洞天之中的景色竟是与武当山的奇峰险峻大不相同,多是山水相依,煞是清新动人。
纳兰依云与元朴见这里景色如此之美,不愿意匆匆而过,宁可莲步轻摇,依水而行。两个男子各怀心事,自是曲意逢迎。是以这四人竟是走的奇慢无比,倒是像来游山玩水的,而非寻宝机缘。
玄烈见纳兰依云对那清清湖水十分喜欢,有心要讨好她,伐了数棵竹子,扎成竹排,欲待溯流而上。直待竹排一下水,众人才发现,四人之中,竟无一人会掌舵划船,一时有些冷场。
纳兰依云望着湖水中倒映的白云,忽然叹了口气,幽幽说道:“要是他在就好了。”
元朴道:“是啊!师弟素来鬼灵精怪,就没有他不会的。”
许子桐点点头道:“可惜我也不会。”
玄烈听众人提起这个“他”,虽是不曾见过,却也有所耳闻,知道元朴有个师弟,与纳兰依云和许子桐一起入山,资质一般,却惯会惹祸,要不是玄心师姐怜悯,只怕现在还不知道在那个山上打杂役,不由的一撇嘴道:“这种败类还提他干什么!”话一出口,顿时发觉气氛不对,只见其余三人均是怒目相视。
玄烈望着纳兰依云生气的脸庞,心中泛起一丝酸痛,还有嫉妒。他见气氛僵硬起来,连声说道:“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来掌船,保证没问题。”说罢带头往竹排上一跳。
其余三人见他信心满满的样子,也随后登船,反正大不了竹排翻了,御剑飞走就是。
这玄烈当真是个人才,居然还在竹排上做了两排长靠椅。他走到船头,双手背在身后,深吸一口气,脚下重重一踩,竹排竟是逆着江流,往山中行去。初时尚有些颠簸不稳,后来竟是行的又快又稳。
不知道为什么,纳兰依云望着玄烈一副凭虚御风的潇洒劲儿,心里那个痞里痞气的身影却越发清晰,最后轻叹一口气,就算是他还在,就算是他没有杀害惠远大师,那又如何,他们两人注定了要是陌路的,以后见面只怕还要生死相杀也说不定。
许子桐望着纳兰依云忧郁的脸庞,知道她心里定是想起二狗子了,虽然他以前也暗自爱慕纳兰依云,只是后来她成了自己的师叔,那一丝情意便如儿时的梦一般,模糊不清了。
众人之中只有元朴一派天真,毫无心机。她自小在少松山上长大,虽然也曾出去试炼,却从未见过这等美景,心中的兴奋劲儿难以言表。望着不时从身边流淌过去的群山,元朴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呀,那个山好像个老头!”
“哎呀,那个好像食沙兽!”
“那是什么?恩,好像是两个人靠在一起。”
空中云雾迷蒙,山间绿树红花,江上竹筏小舟,有的山翠绿如屏,色彩明艳,有的山山势雄奇,危峰兀立,怪石嶙峋,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栽倒下来,真个是舟行碧波上,人在画中游。
玄烈有心装逼,要吸引纳兰依云,独自站在船头。然而这江水貌似平静,实则内里暗流汹涌,他不得不全力操控竹排,又听不到心爱女子说话,只有个憨傻的师侄一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心中有苦难言。
忽然他高喊一声:“快看!藏铗山!”
竹排穿过巨大的象鼻下,恍若一片屏障推开。
一座孤峰突兀而起,直上直下,高不知几千丈,宽却能够目测,有如刀劈斧凿,零星散布着一些苍松翠柏。
“什么是藏铗山?”元朴呆呆的看着那藏铗山问道。
玄烈刚要显摆一番,就听许子桐说道:“传说真武祖师早年间佩戴真武石剑,后来修为大成,真武石剑便不堪大用了。他寻访多年,无意中偶入这天宝洞天之中,发现一座孤山,形如剑匣,心有所感,在山中寻得一柄宝剑,更是仗次剑独霸江湖。这剑便是悬在真武金身上的恨天剑。所以后来大家都管这山叫做藏铗山。”
“原来是这样,你知道的可真多!那我们快去那藏铗山吧,说不定也能找到一柄宝剑呢!”
玄烈被许子桐抢了风头,这时连忙说道:“你傻呀!那只是传说,要是真的能寻到宝剑,掌门师尊只怕把这山都掀过来了!”
元朴被玄烈一番抢白,顿时感觉自己有些白痴,羞红了脸低着头,偷眼敲了敲许子桐,见他并没有露出轻蔑之色,才放下心来。
这江初时宽阔宁静,往上游而去便越发的湍急狭窄。众人心中还惦记着寻宝,亦且此处风景瞧的久了也就是那么回事,便下船上岸,有心要寻一寻机缘。
天宝洞天果然名不虚传,众人才一进到林中,不多时便被玄烈寻到一株两百年的木须枝。玄烈故作大度的将木须枝让给其他人,但众人都不肯要,便装入自己空间锦囊之中。
不料行不过百步,居然又寻到一株五百年的木须枝,只是这次是元朴发现的,是以归她所有。玄烈嘴都气歪了。
短短一段五百来里的山林,里面居然尽是什么四五百年的木须枝、红朱果、莽苍花,众人到最后都麻木了,身上的空间法宝俱都已经装满。
哪曾想才过此山,便见到一座光秃秃的石头上,在阳光下光芒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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