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般的笑了笑,对她道:“府里新来了几匹寒烟翠轻缎,你和新凝挑着自己喜欢的做几件衣裙吧。别再说谢,去吧。”
晚唱答应着,便去新凝的住处找她。
贺兰望着女子离去的背影,有些无奈。
她跟新凝在一处时才有原来的天真烂漫,在自己面前马上变成了谨守礼数的闺秀。
客套的话语,疏离的语气,让他有点挫败。
对她越好,她就躲得越远。贺兰的桃花没有开过,没有经验可以参考,不知道这是什么逻辑。
当年他一听到她醒了,急急跑去看她。她正伏在窗棂边,夏风卷起乌发,粉白的花瓣落在肩上,眼里有泪光。
她长大了,出落的国色天香。
唇粉肤白,明眸善睐。
如他所料,她并不认得他。他并没有一语道破她的身份,也看出她的失忆实属胡扯。
他笑眯眯的循循善诱,询问她的姓名住处,顺理成章的将她留了下来。
他突然想到一句诗: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晚唱进院的时候新凝还在睡觉,贺兰很是宽纵她,因是女孩儿,起居等小事就更加不管了。
见晚唱来了,新凝才迷迷糊糊的爬起来。一听说去挑衣服布料,新凝反倒是毫无兴致。比起这个,她更喜欢去参观后厨掌勺的劳动成果。
不过既然贺兰发话,她还是洗了脸更了衣陪晚唱走一遭。
到的时候镜姬竟然也在。
“小姐,堇舞小姐。”
新凝只“恩”了一声,然后自顾自看衣料颜色。用新凝的话说,她一直对镜姬屡屡勾引叔父的行为所不齿,幸好叔父坐怀不乱,没有上钩。
她说这话的时候,晚唱很有些不敢苟同,看贺兰的样子,就差在钩子上吊死了。
晚唱对镜姬略略点头:“镜姬姑娘也在啊,姑娘挑的是哪匹?”
镜姬道:“是粉紫双燕那匹。”
她便示意眉梢拿了月白墨竹的,另给新凝择了个衬肤色的豆绿如意。
正要离开,镜姬突然开口;“堇舞小姐,月白色是我选的,小姐拿错了。”
镜姬一直沉默还不要紧,这一开口新凝的起床气立刻起来了:“你胡说八道什么,刚刚你明明说你选的粉紫,堇舞才拿月白的。”
镜姬却突然楚楚可怜起来,就差为身衣服落两滴泪了:“堇舞小姐,我知错了,我不要月白色了。”
她对镜姬这一出有点丈二和尚,只听身后传来映月雄赳赳气昂昂的责难:“堇舞,你欺负我姐姐。”
瞬间她就懂了,果然,贺兰早已进来了:“镜姬。”
“爷——”镜姬委屈一声便奔向贺兰,贺兰的手掌抵着她后背□□的肌肤,柔声安慰:“我看你还是穿粉紫好看。”镜姬的发鬓便在贺兰臂弯中埋得更低了。
我了个大去,你整天看的女德都喂猪了啊!!!秀恩爱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真的好吗??!!!晚唱默默的翻了个直冲云霄的大白眼。
贺兰拍了拍镜姬的后背,示意镜姬起身。他有着骨节分明的修长五指,掌腕处线条分明,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人的手。
“叔父,明明她一开始就挑的粉紫的,她诬陷堇舞——”
贺兰抬了抬手打断新凝的话:“堇舞,墨竹做在裙角,很配你。”
她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脱口就对贺兰说:“谢公子,堇舞并不缺衣裙,况且竹子堇舞并不喜欢。”转身便走。
她想,可能是公主做的太久了,宁熙公主是不会受,也受不得这种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