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哥哥早上六点起床。”薄宴莫名地扔出一句。
花月傻傻地看他:“你为什么起这么早?”
薄宴笑了,这还是花月第一次见他对自己笑。
在过去的二十年里,在木花巷的那些年里,薄宴对别人都是笑着的,唯有对她,总是板着脸。
除了她快要中考那次,她从未见他对自己笑过。
男人一双眼睛生得极好,眼尾上勾,彷佛自带眼线,笑着看人的时候,像在放电。
薄宴轻咳了下:“你要是等不及,六点就可以过来了。”
“......”花月莫名地看着他,“我等得及。”
她还要睡懒觉呢。
谁大周末的六点钟起床?
薄宴耳朵后侧红了一截,他补了句:“早点来提醒哥哥吃药。”
“......哦。”花月拎着饭盒出门,想了想,又把到嘴的那一句话咽了下去。
她想说,你为什么一定要别人提醒才吃?
看着花月离开,薄宴嘴角弧度越来越大,他看着电梯上的数字到了楼下,才转身回了房间。
其实,他天生不喜欢房间乱,更不喜欢房间里东西多,会让他有一种没有秩序的烦躁感。
但看着那些可爱的小玩偶,还有那乱成一大片的拼图图块,竟然觉得,生活就该是这样。
最好,再加个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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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回到家,李果儿已经睡了。
宋芊看她这么久才回来,有些奇怪,花月尴尬开口:“拼拼图忘记时间了。”
宋芊好笑地看他:“薄宴哥哥给的拼图?”
“是啊,”花月开心地蹭到她肩上,“舅妈,你不知道那拼图可贵了,我一直都没舍得买。”
宋芊摸摸她的脑袋:“薄宴哥哥对我们花月可真好。”
花月怔了下,抬头:“还真是,他晚上都没有凶我。”
早上还凶她了。
因为她掐他们家的叶子。
宋芊捂着嘴笑:“早点睡,明天接着拼,记得给薄宴哥哥带份早饭。”
“好。”花月打着哈欠往浴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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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下了雨,雨水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
晨起时,外面气温骤降,一夜间,有了秋天的感觉。
花月一觉睡到十点,醒来时,还有点懵。
她好像忘记了什么事。
卧室门被敲响,随后宋芊牵着李果儿走进来:“还不起啊?”
花月翻了个身,把头蒙进枕头里:“不想起。”
想赖床。
宋芊:“薄宴哥哥要真的等你的早饭,得饿死。”
花月听到这句话,才勐然想起来,她还要提醒薄宴吃药呢。
“完了。”她蹭一下坐起来,头发乱成一团。
“舅妈,我得先上楼一趟。”花月急匆匆下床穿鞋,两分钟的时间去洗手间刷牙洗脸,然后穿着睡衣跑到楼上。
还没来得及按门铃,门就从内打开。
花月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她讪讪地笑:“薄宴哥哥,你药吃了没?”
薄宴低眉敛目,嘴唇抿直,看起来不太高兴。
他视线落在她头发上,小姑娘看起来刚起床,头发没梳,睡衣没换,还踩着拖鞋。
他抿了下唇:“没有。”
花月心虚地低头:“你早饭吃了没?”
“没有。”薄宴澹澹道。
花月抓了抓头发:“对不起,我睡过头了。”
薄宴嗯了声,他看着她睡衣衣领处露出来的一块肌肤,喉咙有点发紧:“去换衣服,陪哥哥买点东西。”
“那你记得吃药啊。”花月见他没有追究,松了口气。
“好。”
花月换完衣服,又拿了两个大包子上楼,已经上午十点半了。
“先吃个垫垫吧。”她把包子递过去。
包子是花国栋自己包的,粉丝肉沫馅的,花月超级喜欢吃。
薄宴已经换好衣服,他上身穿了件黑色卫衣,下身是黑色牛仔裤,运动鞋,人高腿长,
卫衣袖子被挽到手肘,手臂上的青筋隐露。
花月盯着看了好几眼。
薄宴瞥了她一眼,慢吞吞咬了口包子:“帮哥哥戴下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