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把睡裤拉下去,才撒着娇:“我没事的,我受伤都习惯了。”
宋芊帮她把被子盖好:“那我们月月在伤心什么呢?”
被戳中心事。
花月垂下眼睛,委屈一层层涌上来。
“是不是被薄宴哥哥骂了?”宋芊低头看着她。
忍了许久的眼泪又掉下来。
花月点点头。
宋芊把她揽进怀里:“他是担心你,怕你出事。”
像李文水一样,不知道怎样表达关心。
“他们这些男的,就是这样粗枝大叶。”宋芊忍不住滴咕了一句。
小姑娘心细,又没受过什么委屈,刚受过惊吓,还没得到安抚,就被骂了一顿。
花月哽咽着说:“我不想理他了。”
宋芊听她孩子气的话,轻笑一下:“好,不理他,不冷他两天,都不知道我们月月也是有脾气的。”
天色渐渐黑暗。
宋芊轻声说:“舅妈会再找薄心田谈一谈,薄宴到底是个男生,不懂女孩子的心思。”
“嗯。”
“快期末考了,月月最近成绩进步很大,想要什么奖励?”
花月知道宋芊是在哄她,哽咽着蹭她怀里:“舅妈我爱你。”
宋芊噗嗤一声笑出来:“行了行了,越来越肉麻了。”
两人正说着,门被砰砰地敲响。
宋子路的大嗓门响起来:“花小月,你今天怎么没来上课?”
花月隔着门喊:“要你管!”
“花小月你皮痒了是不是?”
“有胆子你进来说!”
宋芊摇摇头,这两个孩子。
-
花月第二天就开始感冒。
即使头天晚上喝了感冒冲剂。
幸好,没有发烧。
她有些鼻塞,拿着热牛奶,咬着吸管去上学。
花国栋要给她请假,被她拒绝。
快期末考了,她得努力一点。
巷子中的积雪已经被扫走,堆在两边。
卖鱼的王婶门前还堆了个大大的雪人。
“月月去上学啦?”王婶笑呵呵地说。
花月嗯了一声:“王婶再见。”
“哟,这是感冒了?”王婶走过来,伸手摸她的额头,“别发烧就好。”
这孩子不爱生病,但是一生病就容易发烧,一烧就要好多天。
“我没事的王婶。”
“快去学校吧,别迟到了。”
花月点点头,感冒让她有些反应迟钝,懵懵地往前走。
然后就看到薄宴等在那里。
花月嘴唇动了动,别过脸,径直从他身边穿过去。
薄宴也不说话,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走了一段,花月忍不住停下:“你跟着我干什么?”
薄宴顿了两秒,抿着唇走到她面前:“膝盖还痛不痛?”
“不用你管。”
“花月,”薄宴扯住她手腕,“哥哥让你骂回来,好不好?”
她为什么要骂他?
她又不喜欢骂人。
花月吸了吸鼻子,不愿意看他。
薄宴抿了抿唇,手掌扣在她脑后,弯着腰,额头贴到她的额上。
“你干嘛?”花月慌了一瞬,想往后退。
少年身上温和清澹的气息扑到脸上。
“别动,”薄宴压着气息,低声说,“哥哥试试有没有发烧。”
少年双睫绵密,像把小刷子,声音微哑。
花月噘了噘嘴:“你不会用手试?”
再把感冒传给他。
少年身上阴郁的气息,随着她的这句话,慢慢消失。
他低低地笑了:“哥哥陪我们花月一起感冒,好不好?”
神经病。
花月忍不住翻白眼。
“试好了没啊?”花月有些着急,哪有人试个温度这么久的。
薄宴嘴角弯起弧度,额头离开:“体温计都要试十分钟呢。”
花月无语。
“你是体温计吗?”
薄宴见她恢复精神,轻声笑出来:“哥哥虽然不是体温计,但原理跟它差不多。”
“什么?”花月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薄宴唇角弧度变大,眼尾上挑,慢条斯理地说:“哥哥的心情会随着花月的心情选择是膨胀或者是回落。”
真是——
好骚的一句话。
花月嘴角抽搐。
半晌憋出一句:“还有一点,你俩也差不多。”
“什么?”薄宴笑眯眯地看着她。
花月翻了个白眼:“有毒。”
都他妈——有毒。
薄宴笑出声,阴郁了一整晚的心情,瞬间开阔。
这寒冷的大雪天,路边盛放的腊梅花。
还有生动的小姑娘。
花月懒得理他,往学校走。
薄宴两步追上来,低头看着她:“不生气了啊,是哥哥错了。”
“手表还我。”花月噘了噘嘴,看也不看他,只是把手伸出来。
这就代表,原谅他了。
薄宴眼神柔软,想要抱一抱她。
可是不敢。
这里会有人经过。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表,牵着她的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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