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所剩无几,所有事情都需要尽快筹备妥当才行。
待回到府邸之后,翠心便遭受了责罚。
此次小姐的心情似乎异常糟糕,仅仅只是因为翠心不慎打翻了茶盏,就直接将其逐出府邸。
翠竹、豆芽等人得知此事后,悄悄溜出府邸前去探望翠心,但当她们返回时,同样也受到了惩罚。
对于这一系列事情,江父有所耳闻,他心里明白,距离江晚吟出嫁仅剩一个月的时间,有些许火气也是人之常情,于是便任由她去了。
毕竟区区几个下人罢了,只要能够顺利出嫁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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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如梭,转眼之间已经过去了三天……
夜晚。
小厮如往常一样再度送来一封信件。此刻的听雨院内一片静谧,唯有江晚吟独自一人留守在此处。她从容地接过信件,步入内室并拆开阅读。
“好姐姐,约定的时间已经到咯。难道你连那东西都不打算要了吗?我可是知晓再过一个月你即将出嫁呢,而我恰好有法子帮你脱困。”
江晚吟面容平静如水,毫无波澜,她移步至烛台前,将手中的信纸付之一炬。
火光照亮了那白皙的脸颊,温婉之间带着点戾气的淡然。
信纸的末端在那修长白皙的手指间燃烧,她好像一点都不知道烫,直到信纸完全烧尽,只剩下一滩灰烬落在地上。
江晚吟捻了捻指尖,神色平淡的独自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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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枫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目光灼灼地凝视着眼前婉约淡雅的姐姐。他伸出猩红的舌尖轻轻舔舐过嘴唇,流露出丝丝玩味之意。
“我的好姐姐啊,你终究还是来了。难道说,你心中还是有我的?哈哈哈哈哈……”
青年一改往日温润如玉的形象,仰头大笑起来,笑声中透出几分癫狂与肆意。
江晚吟藏在袖子底下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她竭力克制住内心的恐惧和厌恶,扭过头去,避开眼前这个偏执疯狂之人的视线。
然而,尽管她已经不再注视对方,但那犹如魔音穿耳般的狂笑声却依然在她耳畔回荡,让她不禁浑身战栗,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在长久以来的威压之下,江晚吟内心深处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恐惧。
她拼命忍耐着身体的不适,努力不让自己的真实目的暴露出来。
她的声音略微颤抖着问道:“……你之前说会帮我解除婚约,这是真的吗?”
听到这话,走在前方的江晚枫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深深地看了江晚吟一眼。
他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轻声说道:“放心吧,我的好姐姐,我一定会帮你的。”
江晚吟并没有回应他,她艰难地挪动着那仿佛已经失去知觉、变得无比僵硬的双腿,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踏入了那个漆黑且弥漫着潮气的暗室之中。
然而,江晚枫并未将她的冷漠放在心上,反而发出了一声轻蔑的嗤笑,心情显然十分愉悦。
近来正值回南天,暗室中的墙壁湿漉漉的,散发着令人不适的黏腻感,细密的水珠不断地从天花板滴落下来。
偶尔有一滴恰好滴落在江晚吟的衣襟内,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仿佛要穿透肌肤,直抵内心深处。
这仿佛是一场与人心灵博弈的战斗,仅仅是走过这条暗室的道路,就能让人的精神防线彻底崩溃。
江晚吟自己也记不清究竟来过这里多少次了,她总以为下一次再来时便会逐渐适应,但每次都令她近乎崩溃边缘。
暗室的尽头处,江晚枫似乎早已知晓她必定会前来,所有的物品都已准备妥当,甚至还点燃了几盏烛台。
可是,这些微弱昏黄的烛光不仅没能使人心境放松,反倒使得这间暗室更显恐怖阴森,透露出一股诡异的氛围。
江晚吟心底一直在琢磨,她坚信念儿一定会来找她的。
她只需要拿回母亲留给她最后的东西,这一切便都圆满了。
哪怕再经历一次痛苦的折磨……
江晚枫注意到江晚吟站在那里纹丝未动,嘴角扬起一抹戏谑的笑容,顺手拿起一根鞭子,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嘲讽道:“我的好姐姐?你还在等什么呢?”
江晚吟毫不畏惧地迎上江晚枫的目光,语气平静地说道:“我母亲的东西呢?我要先确认一下。”
江晚枫见状,得意地勾了勾嘴唇,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巧的钥匙,走到墙边打开一处隐蔽的暗格,取出里面精致华美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