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问:为什么呀。
她:我一时冲动,犯了错,明知道大家都是有家庭的人,还对爱情抱有幻想,以前心智不成熟,被你忽悠了,这个月以来,才知道自己的可怜完全是因为傻,不想再傻下去了。
我:别这样,人生苦短,莫辜负了时光,我对你怎么样你应该知道的。这话真他妈肉麻。
她:你他妈就只想跟我睡觉而已,到头来受罪的是我自己,你知道做手术那天老娘是怎么过的吗。你有工作,要挣钱,我还得瞒着家里人找个人来陪我,我想来想去只有十几年的闺蜜可以,她在手术室外面等,我一个人躺在手术台上,医生拿着冰冷的管子在我下身搅来搅去,老子疼的掉眼泪。
原来她那天去B超检查后,医生要求手术跟进,她对麻药耐受差,做手术的时候我不在身边,说是无痛,她还是痛得死去活来。
我一时怔住:都是我的错。
她:算了吧,我自找的,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们以后不联系了,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
我再发信息,她也不再回复。
当时在吴明利店里面试她的时候,她神情忧郁,一张脸藏满了心事。当时我就心有不轨,才和她一起上了公交车,抱着大家各取所需的心态,我认为我们只是玩玩儿,我迟早要离开云南,况且我已经三十多岁,不会再对什么人动心,毕竟爱情,是小孩子荷尔蒙旺盛时,心灵不受控制时的副作用。可是现在,我肚里像是塞满了潮湿的棉絮,沉重,无法撕扯。她做手术那天,我正焦头烂额地和闹事的客户周旋,无法想象那时候她是多么的无助。我安慰自己,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吧,离开云南,我会删了她所有的联系方式,大家各自天涯,我不必在身上发掘良知那种稀缺品质。
无论如何安慰,内心的失落却无法消解,要不去喝点儿酒吧,刚好也没吃晚饭的。
孟芸从外面回来,“你吃饭了没?”我问她。
“还没呢,咋滴,要请我。”她嘻笑着问。
我调整了一下表情说:“好啊,现在去啊。”
“等我换换衣服。”她说。
我嗯了一声,坐在沙发上等她。
我问她吃什么的时候,她说楼下新开了一家串串店,应该比较干净。我欣然同意。
到店里,我们坐下选了锅底,她去拿串串,我要了两瓶啤酒。孟芸不想喝酒,给她要了一杯果汁。
她去打蘸水的时候,像只快乐的兔子,跳来跳去的,我瘫在座位上喝掉半瓶啤酒。
他把碗往我面前一放:“怎么了,孙哥,有心事啊。”
我苦笑一声:“有什么心事啊,可能跟你们一样,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吧。”心事阻碍不了我挑逗眼前的人。
“说说呗,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就好了。”她往锅里投放串串。
“你有男朋友吗?”我没有正面回答,毕竟跟一个90后小姑娘吐露这种不道德的事,是多么的丢人。
“以前有过,后来分了,”她端起果汁杯子轻轻喝了一口。
“啥原因啊?”我问。
“唉,异地恋,他劈腿被我逮到,就分了。”她轻描淡写。
我哦了一下,表示听明白了。
“有一天,我悄悄杀过去,本来想给男朋友一个惊喜,买了菜在房间里做菜,突然有人敲门,是个女孩,她看到我有点惊讶,看到她的表情我就觉得有问题,”她说。
“我就问她,你来找谁,她说找我男朋友,我问她找我男朋友干什么?她说是我男朋友的同事,跟我男朋友借过钱,来跟他还钱,男朋友租的房子本来应该知道的人不多,更何况她是个女生。”孟芸道。
“那种表情怎么可能骗得了我,我就问她,你不光是还钱吧,晚上还睡在这里吧,我在卫生间的纸篓里看到了两根长头发,那发色根本就不是我的,跟这个女孩的很像,本来晚上要问男朋友的,她倒送上门来了。”她讲到这一段的时候,很是兴奋。
“那女孩听我这样说,脸一红,说我就是来还钱的,我问她多少钱,女孩说五百,我说不用还了,跟人睡觉怎么能不收钱呢,然后她就走了,我系着围裙追到楼道里说,不够的话我让他再给你拿点儿。”她讲到高兴处,拿起杯子跟我干杯。
“福尔摩斯呀,”我赞叹道,“后来呢?”
“我把做好的菜全部倒在了马桶里,收拾好我的东西,走了,男朋友打电话我也没接,只回了一条信息,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清楚。”孟芸说。
“还有后续吗?”我问。
“那对狗男女订婚了。”锅里的菜煮熟了,孟芸拿起一根肉串,用筷子抵到碗里。“现在不比以前了,放到以前的脾气,男朋友敢背叛我,非骟了他不可。”这句话说得咬牙切齿。
她最后这段话彻底断了我对合租伙伴的非分之想,在夸了她一阵后,我喝完两瓶啤酒,回屋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