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道:“可惜世事无常,若当初未出那等变故,郡主不必入宫,你我两家说不定还要更亲近些。”
闻言,秦雪衣笑起来,道:“如今我已迁府,日后再走动勤快些便是,停月姐姐也可时常来这里玩。”
温夫人笑笑,两人又聊了几句,眼看气氛到了,她忽然试探着问道:“恕我冒昧,郡主如今年纪正好,在京中可有中意的儿郎?”
这话一出,燕明卿面上的表情就更冷了,眼底的神色都显得锐利起来,那边秦雪衣一懵,顿时醒转过来,尴尬道:“啊,这……我……”
她实在没想到温夫人今日是为着这事登门的,她这是想做媒牵红线?
秦雪衣下意识看向燕明卿,却见他面上冷得简直要刮下一层霜来,端着茶盏的手指都捏紧了,她立即道:“我已有意中人了。”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回答,但温夫人还是有些失望,她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出来,面上勉强露出一个笑意,旁边的温停月见了,心里叹了一口气,岔开话题道:“娘,时候不早,爹已下值了。”
自家女儿递来的台阶,温夫人只好接了,又与秦雪衣寒暄几句,起身告辞,临行时,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了一样东西,十分眼熟,她忍不住定睛一看,目光落在了长公主燕明卿的腰间,迟疑道:“那是……”
所有人都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却见那是一块雕花玉佩,看起来十分普通,但落在温夫人的眼里,却是眼熟得不能再熟了,那不正是他们家与秦家定亲的信物么?怎么系在了长公主的腰上?
温停月心中了然,几乎不忍去看自家娘亲的表情,燕明卿坐在座上,神色淡定,稳如泰山,全然不在乎那玉佩被看见,几人中大抵只有秦雪衣一头雾水,疑惑道:“夫人喜欢这玉佩?”
温夫人表情复杂,摇了摇头,勉力笑道:“只是看着眼熟罢了,长公主这玉佩是……”
话还未说完,一直没说话的燕明卿突然开口了:“是心儿送与我的,夫人曾见过?”
温夫人一梗,然后才道:“没有,是我看花眼了。”
她想,恐怕长乐郡主是真的不知定亲一事,也不知这是信物的缘由,还将它转手送了人,这样一来,当初的信物已不作数了。
罢了。
这是真的没有缘分。
温夫人心里叹了一口气,与秦雪衣告辞,被温停月扶着离开了。
等她一走,秦雪衣大松了一口气,转头去看燕明卿,却见座上空空如也,人已不在了。
秦雪衣惊讶问道:“卿卿呢?”
采夏指了指后堂,道:“刚刚才走。”
只是不知为何,长公主殿下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啊,跟谁欠了他八百万两银子似的。
秦雪衣有些不解,但还是立即追了上去,她脚程快,没几步就在后花园的拐角处追上了燕明卿,连声唤他:“卿卿!卿卿!”
燕明卿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大热的天气,秦雪衣跑出了一头汗,道:“卿卿,你怎么了?”
燕明卿抿着唇,表情冷峻,道:“没怎么。”
越是说没怎么,就越是有什么,秦雪衣拽着他的袖子,道:“怎么突然生气了?”
燕明卿凤目微垂,低头望着她,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忽然道:“你知道温夫人今日来,是为什么吗?”
秦雪衣一脸茫然,道:“她突然登门拜访,确实是有些蹊跷,卿卿知道其中的缘由?”
燕明卿吸了一口气,才道:“她在打听你的年纪和婚事,你觉得她是什么意思?”
“她是在替她儿子相媳妇呢。”
秦雪衣呼吸一滞,表情震惊道:“她儿子?温太傅?!”
燕明卿哼了一声,眼露冷色,道:“不是温楚瑜还有谁?你可知道,温秦两家,曾经定过一桩亲事?”
秦雪衣张大嘴,眼里惊色越甚:“亲事?!”
燕明卿解下腰间的玉佩,道:“这是定亲时的信物。”
说到这里,他冷笑一声:“我还以为她今日会将此事挑明了说出来,没想到竟然没说。”
他有点想将那玉佩扔出去,最后又忍住了,拉过秦雪衣的手,用力放在她的手上,紧抿着唇,道:“你的。”
简短的两个字,秦雪衣听出了冲天的酸气,合着长公主殿下生了半天的闷气了,这会儿正醋得厉害呢。
秦雪衣张了张口,十分委屈,这可真是晴天霹雳,天降横祸啊,她哪儿知道早八百年前有过这么一桩娃娃亲?
这下要怎么哄?
作者有话要说:哄什么哄?不能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