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要么是来自侯府,要么是世家高官,皆是非富即贵的出身。
但如今燕怀幽一来,她自然就是最大的了,几人都俯首行了礼,燕怀幽便道:“若人来齐了,就都过去吧。”
言谈之中,颇是随意,仿佛她才是主人家一般,那燕若茗倒也不甚在意,笑吟吟地应是,这时忽有一名少女弱弱道:“等……可是停月还没来……”
燕若茗愣了一下,这才发现确实少个人,便笑道:“不妨事,我会派人看着,待温二小姐到了,叫人引她过去便是。”
那少女就不说话了,倒是燕怀幽仿佛想起来什么,问道:“温二小姐,是温停月?”
燕若茗莞尔笑道:“是她,三公主竟也认得她?”
燕怀幽没说话,却道:“诗会也不急一时,不如就先等等吧。”
众人不想她今日脾气这般好,竟愿意等人,一时间面面相觑,从彼此眼中看见了诧异。
好在没等多久,温停月便姗姗来迟,她穿着一袭水色的袄子,入了暖阁,见了在座众人,略一挑眉,浅笑道:“原本还想着我今日来得尚早,却不想竟是最后一个,失礼了,叫各位久等。”
燕怀幽打量她一眼,开口道:“无妨。”
燕若茗趁机笑着提醒道:“停月,是三公主殿下特意说了要等你的。”
闻言,温停月便转过来,对燕怀幽行了礼,又道:“多谢三公主殿下。”
燕怀幽微微抬手,道:“举手之劳罢了,既然都来了,就先过去吧。”
这次的诗会是燕若茗的亲兄长燕牧云举办的,他是信王世子,在京师的世家子弟中颇有声望,一呼百应,这次参加诗会的足足有五六十人之多,这还是除去女眷小姐们的。
等到了地方,天色已暗了下来,远远望去,灯火通明,恍若白昼一般,燕怀幽一行人穿行在游廊之后,重重梅花树枝将两旁分隔出来,宛如一道天然的屏障。
燕怀幽一边走,一边往那梅花枝外看,都是些达官显贵家的公子少爷,风流倜傥,穿黄着紫,分外潇洒,她看了半天,也没看见熟悉的人影。
燕怀幽转头向燕若茗使了个眼色,燕若茗顿时会意,笑着问温停月道:“停月,今日你是同你的兄长一道来的罢?”
温停月也在朝那梅花枝外头看,听了这话,便随口道:“不是,他不喜欢诗会,我便自己来了。”
燕怀幽的脚步倏然停下,终于忍不住转头道:“没来?”
“嗯?”温停月疑惑挑眉,道:“怎么了?”
燕若茗连忙解释道:“公主殿下只是觉得奇怪罢了,温公子乃是名动京师的才子,还是两年前的探花郎,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岂会不喜欢诗会?”
听了这些溢美之词,温停月便想起自家兄长,不禁扯了扯嘴角,道:“郡主过誉了,我兄长他……是真的不喜欢诗会。”
因为他觉得来这里的人大多都是些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没什么好结交的,有这时间还不如在家里睡个觉,这是温楚瑜的原话。
当然,这话可不能说,温停月怕说了,回去就要被她哥给拧掉头。
燕怀幽一听温楚瑜没来,顿时大失所望,连带着觉得这诗会也没什么意思了,兴致缺缺道:“你们玩吧,本宫有些累了。”
她说完便走了,三公主一走,众人不免也都松了一口气,继续玩了起来,整个诗会,温停月认认真真地从头看到尾,虽然全没听清那群人念的什么酸诗,但是好歹把所有世家公子们的脸都欣赏了个遍,这才心满意足地打道回府了。
待温停月一进门,就看见她的兄长温楚瑜,名噪京师的大才子,两年前的探花郎,此时正瘫在软榻上,手里举着一本书看,听见她的动静,头也不抬地道:“这次见到了几个酒囊饭袋?”
温停月坐下来,道:“酒囊饭袋也是长得英俊的酒囊饭袋,我去一趟,不过是图他们有几个人长得好看罢了。”
“你好歹是个女儿家,矜持些,”温楚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手往旁边一指,道:“离我远点。”
温停月压根不搭理他,凑过来神秘兮兮地道:“哥,我今儿发现一件事情,是有关于你的,你想不想知道?”
温楚瑜眼皮子都没抬:“不想。”
温停月好似全然没听见一般,道:“三公主好像对你有些意思。”
温楚瑜终于抬起了头,盯着她看,然后才用书在温停月的脑门上敲了一记,道:“你哥是有媳妇的人了,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温停月仿佛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扑哧笑了出来:“你可别说笑了,你都没跟人说过话,还媳妇呢,做的哪门子青天白日梦?”
温楚瑜却一本正经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幼年尚在牙牙学语时,我便与她说过话了,再说昨日元旦圣宴,她说她认得我。”
温停月懒得与他争辩,摆手道:“行了行了,你这一厢情愿有什么用?还要看看人家长乐郡主愿不愿意认咱们这门亲呢。”
作者有话要说:燕明卿:不,我们不愿意,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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