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一场大雨,北城入冬了。
不过初冬还不算太冷,街上仍有不少短裙的少女。
北城高楼,半年前清盘破产,已成为一座废弃高楼的楼顶,有个年轻的男人被押着站到了栏杆上。
有来往的人看到了,惊呼出声。
“有人要跳楼?”
“不像是自愿!好像是被逼迫的!”
“他身边还有个人!”
“不会吧,谁这么大胆,不怕坐牢吗?”
“等等,这场景怎么这么熟悉?你们还记不记得年中的时候,破产的徐氏集团董事长也是在从那里跳下来的!”
有人这么一提,便立刻有人想起来:“对着!这不就是徐氏大楼吗?”
“还有什么徐氏?徐氏都破产了!现在只有郁总!”
“作孽啊!徐家也太惨了,死的死,病的病,就剩唯一的儿子,也要完了吗?”
事情闹得很大,很快就有电视台的人赶过来,网上也立即有了相关的报道。
顶楼的确是有两个人,不过并不是一个逼迫另一个,准确的讲,是一个要跳楼,另外一个赶过去劝他。
房间里,短发女孩儿握着手机的指尖在颤抖。
他呼吸越来越急促,眼睛也开始发红。
门外有人推门进来,就听到“咚”的一声,手机掉到了地上,摔成了几瓣。
“徐小烟?”
进来的女人忙过来,看到手机,她漂亮的脸蛋一凛,冲着门外就喊:“福妈!福妈!”
有个矮胖的妇人紧跟着跑了进来。
“谁让你把手机给徐小姐的!”
女人要发火,被坐在床沿边上的女孩儿抓住了指尖:“一心,不怪福妈,是我自己拿的。”
薄一心横着脸,扫了妇人一眼:“你先出去。”
福妈心疼的看了一眼床沿边上坐着的女孩儿,退了出去。
薄一心蹲下来,反过来将女孩儿冰凉的手用两只手握紧了,安慰道:“郁南行他不敢的,你放心,警察会救楠楠。”
没错,出现在曾经徐氏高楼上的两个人,一个是徐氏集团曾经的少东家徐楠,还有一个,则是陌生的男人面孔。
虽然那个男人的面庞陌生,可这场戏是做给谁看的,谁就清楚,那个男人背后的人是谁。
半年前,徐烟打小长大的好友薄一心从国外回来,在肖潇割断了她脖子的那一瞬间赶到了医院,动用她老爸的势力,将她从医院里带了出来,费尽心思救活了她,还找到了一具和她相似的尸体来代替她。
原以为能这样瞒天过海,可是不知道郁南行从哪里发现了端倪,开始到处找她。
一开始是找,后来是逼迫。
他手上有徐烟母亲和弟弟两个人质,还有徐氏集团。
先是徐氏集团破产,徐烟没出现。
再是徐烟母亲传出病危的消息,她还是没出现。
现在,他让人将徐楠推上了徐氏高楼的顶楼,再度重演半年前徐让坠楼的场景。
“上一回徐妈妈病危,不也只是光打雷不下雨?他在吓你,他不敢真的对楠楠下手。”
薄一心安慰道:“我会想办法把楠楠和徐妈妈救出来的。”
徐烟脖子上缠着围巾,她头发短及耳际,消瘦得厉害,摇了摇头,她出声,从前甜美娇娇的嗓音没了,每说一句话都像是再度被人拿刀割喉一样的疼。
出口的声音嘶哑难听。
“他会。”
一张小脸瘦得只剩下那双大眼睛,看得人心疼。
她说:“他在告诉我,他的耐性快没了,如果我不出现,他真的会让人把楠楠推下去,然后是我妈。”
夫妻一年多,她多少还是了解他。
他不肯放过她,只要她活在这个世上,他就不会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