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程作为本地明星企业家,陪同市领导应酬几位内地来参观学习的官员,为尽地主之仪,多喝了几杯,回来得也比平时晚了许多。
进门后,客厅静悄悄。
他口渴直奔厨房,厨房亮着灯,柔和光晕下,熟悉的背影在灶台前忙碌着什么,他温柔地叫了声:“白露……”
转过身,却是她妹妹,不过身上睡衣好像是她的。
“姐夫你回来了?”小雪热情打招呼。
“你姐呢?”
“睡了。”小雪笑笑,“孕妇嘛,多休息,姐夫你要喝水是吧,这有醒酒汤。”她说着端起一只保温壶,倒了一杯递给他。
程在椅子上坐下,接过喝了一口,不知用的什么材料,清香入口,温度适宜,“你做的?”
“嗯。”小雪乖巧点头,“晚饭时听周姐说你有应酬不回来吃,一猜就得喝酒,就顺便做了这个。”
“还不错。”
“那我把这方法告诉二姐,以后让她给你做?”
程听到这个,眼神恍惚了一下,白露给他做醒酒汤,那可是天下奇观了,少给他点冷脸比什么都强。这还没入秋,她脸上就开始挂霜了,每天人前还装装样子,一到只剩俩人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跟他连多余一个标点符号都欠奉。
他当然知道她为何反常,司机当日就汇报了她的去处。那个人活着扰乱她的心,没了依然磐石般占据她的心,好在,他又无意中走对了一步棋,多了个筹码在手里。只是,这大半年来,他早已习惯了和她之间那种步调不大一致又异常“合拍”的互动,如今一切节目暂停,他心中还是会隐隐的失落。
不,是非常失落。
想到这儿,一种夹杂着烦躁的疲惫感油然而生,程举杯两大口喝完,放在一边。起身时脚下绊到椅子腿,高大的身子猛地一晃。
小雪忙过来扶他,“小心。”
“谢谢。”
近距离之下,她头发上的味道飘过来,是他熟悉的,还湿着的发梢落在他手背上,女孩子的手心贴着他手腕,很热,能感觉到微微发颤。
他皱眉同时,听到小雪一声低呼,“二姐?”
程回头,看见白露站在门口,一脸冰霜。
他拉掉小雪扶着他的手,朝门口走过来,柔声问:“怎么起来了?要喝水?”
白露这才如梦方醒,一言未发地从他身边走过,直奔角落里的饮水机。
小雪也回过神,捋了一下滑下一点的睡衣肩带,低声说:“我来吧。”
“不用。”白露冷冷道,自己拿了杯子去接水。
程在门口停顿几秒,面色平静地走出去。
小雪尴尬地拢了拢头发,“那我也回去睡了。”
厨房里只剩下白露一个人,瞬间空旷许多,刚才真的是,很拥挤。
看到那张歪了的椅子,还有流理台上不知装了什么东西的壶……她忽觉嗓子堵得慌,心里像是有一团火,连喝了几口凉水才熄灭。
然后又呆呆地站了一会儿,转身回房。
床上没人,浴室哗哗水响。
过了不多时,那人出来,腰间裹着浴巾,半低着头,手里攥着毛巾随意地擦着头发。在她看来,这行为还有一个解释,迅速消除罪证……
灯光下,男人腹肌块块分明,犹挂着水珠,闪着光泽,随着呼吸一下下鼓动……在白露眼中,这就是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德行,可恨可憎。
程一抬头,看到她杵在门口,问:“怎么还不睡?”
白露冷声质问:“你们刚才在厨房干什么?”
他不答反问:“你关心?”
白露冷着脸,“别打我妹妹主意。”
他笑出声,走到她面前,把擦头发的大毛巾自上往下一兜,套住她的脖子,“你逻辑错了吧?”
然后手一收,嘴巴凑过来,她皱着眉躲过,“别碰我。”
程似笑非笑,“你这么一再拒绝我,是把我往别的女人那里推吗?”
她身体微微一僵。
他顺势搂住她,让她的身体贴近自己,凑近她耳朵说:“以后别把自己衣服借别人穿,还有洗发水什么的也别给别人用,虽然你男人坚贞不屈,可是如果喝的再多点儿,今晚月色再朦胧点儿……”他咬了下她耳朵,“你男人该被别人占便宜了。”
次日一早,程神清气爽地坐在餐桌前,沐浴着晨光斯斯文文地看报纸,吃早餐。
小雪下来时,脸上有点不自在,左顾右盼着问:“二姐还没起?”
“嗯。太累了。”
昨夜某人□□无效,又用了无往而不胜的恶劣招数,白露到底是有所顾忌,不敢闹出太大动静,于是被他得逞,把近日欠下的零头一并讨了回来。
小雪似有所悟,脸微微发红,“昨晚,我二姐没误会吧?”
程抬头,“有什么可误会的么?”
她一晒,“没什么。”
“对了,等会儿你跟我一起出去,带你去个地方。”
小雪心头一跳,似是听到喜乐奏响,脸又开始发热,低着头说了声好。
两人出门时,白露还没起床。
坐进车子里,听程跟司机报了个地址,像是小区名字,小雪心里一阵紧张,有些事想象是一回事,亲自实践又是另一回事。
到了地方,果然是一个小区,看起来很高档,门口私家车一辆接一辆地驶出。
程将一串钥匙递给她,钥匙扣上有门牌号,“这是公司配给高层的宿舍,你先住着,门口有班车,公司那边,周一去人事部报道,上班之前需要添置什么,可以跟你姐说,她那有我的副卡。”
小雪眼色暗暗变了变,问:“姐夫,这是什么意思?”
他看着她,眼神淡淡的,透着距离感,“白雪,你既然叫我一声姐夫,就该清楚自己的身份,之前是我考虑不周,只想着让她开心点,忘了有些距离还是要注意。”
小雪沉默几秒,忽然问:“你就这么喜欢她?”
程一挑眉,不置可否。
“可惜,她喜欢的是那个姓苏的,她连你的孩子都不想要。”
小雪用极轻的声音充满快意地说完,又直视着他,认真地问:“程先生,你喜欢白露哪里呢?漂亮?还是单纯?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她这种一根筋的个性,恐怕一辈子也转不过弯来,所以,你没戏了。”
面前男人脸色明显不豫,车厢里空气瞬间变得窒闷,却又让人隐约发冷,但既然捅破了窗户纸,她也只好破釜沉舟,“你是不是觉得我比她有心计,见到有钱人就往上贴,不是的,我是真喜欢你,第一眼见到就喜欢了……”
“下车。”程冷冷打断她。
小雪想说的也都说得差不多了,顿时一阵轻松,伸手推开车门,最后一刻,仍是不放弃地低语一句,“我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
回答她的是两个字:“开车。”还是对司机说的。
车门刚关好,车子就嗖地从身旁擦过,掠起一阵疾风,小雪往后躲了一步,刚刚英勇无畏的表情倏地垮了下来,垂在身侧的手抓住裙摆,久久才放开。
白露醒来时,已经十点多。恹恹地下楼去餐厅,周姐给她热好早点,喝粥时她轻轻嘶了口气,嘴唇被那个混蛋给咬破了。
正一口一口地晾着粥慢慢喝时,小雪回来了,站在门口也不说话,脸色古怪地看着她,白露抬眼,“你去哪了?”
“吃完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她说完就拎着包咯噔咯噔走了。
周姐在一旁好笑,“姐妹俩闹矛盾了?昨儿不还一团和气的。”
白露想到昨晚,哼了一声,继续喝粥。
白露吃完出去,在游泳池边找到小雪,背对着她不知在想什么,连她走到身边都没注意。
“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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