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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蓝对他的怒气不以为然,语气带着点嘲弄和不屑:“你告诉我吧,什么时候放我走?”
段之翼从床上跳下来,拿起自己的枕头摔在地上,大吼道:“你就这么想离开?好,我成……”
只是后面那个“全”字未说出来,他已经反应过来,立刻收声,转而又怒道,“你想都别想。”
说完,气冲冲地摔门而出。
隔日两人都冷着脸,谁都不搭理谁。
卫蓝做了早餐,也不叫段之翼,自己吃完,便出门自己打车去了公司。
段之翼一夜没怎么睡好,昨晚卫蓝的话,实在太刺人。他本来以为两个人的关系,已经缓和许多,可不知为何,她昨天会忽然说出那些话。
想想,大致还是想离开吧。
怅然了一个上午的段之翼,在饭点时,又去了餐厅。和卫蓝一桌,本来说笑的员工,见到他,自然又和昨天一样,迅速作鸟兽散。
而本来应该留下的卫蓝,竟然也端着餐盘跟着大部队离开了餐桌。
段之翼坐在座位上,看着自己面前的一盘饭菜,顿时觉得傻的可以。
本来段之翼的耐心就不够多,可在自己公司,又不能跑到卫蓝面前做出太出格的事,让人免费看笑话。
可到了下午实在还是忍不住,便打通卫蓝的内线。
那边倒是很快接起。
“你给我上来。”他努力不让自己的口气显得太差,但说出来的话,总归是有点恨恨的咬牙切齿。
“现在是工作时间,如果是私人的事情,就不用上去觐见段总了。”卫蓝阴阳怪气在电话里回。
“你……”被她晾了一晚上加半天,段之翼只觉得抓心挠肺:“就当是公事行了吗?总之你给我上来,马上!”
卫蓝对他这种专横的命令语气,向来是厌恶的。但是挂上电话,想了想,还是去了十八楼。毕竟一天在azure,她一天都是段之翼手下的人。
进了办公室,卫蓝果然见段之翼脸色黑得不同寻常。
看到她进来,沉着脸迎上来,低声问:“你到底怎么了?”
卫蓝站在门口,转过脸不去看他:“没什么,就是觉得这样下去让人绝望,希望你行行好,早点让我走。”
说完,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荒谬。这确实是自己一直以来的期盼,只是现在说出来,却完全变了味道,不过是和他和自己赌气而已。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成了言不由衷的人。
段之翼自然不知道她是在莫名其妙地赌气,听了这话,被气得脑仁突突直跳,表情寒若冰霜着开口:“卫蓝,这种话我以后不想再听到。”
“那我还不想继续这样下去呢。”卫蓝反诘。
她刚说完,段之翼已经目眦欲裂般凑过来,攥住她的双手,用力将她抵在门后,凑上前用力吻住她。
他的这个吻几乎有些凶残,又吸又咬,舌头用力抵进她的口中,两人口齿之间都是粘腻湿濡。卫蓝几乎喘不过气来。
就在卫蓝以为自己真的要被他吸光空气,晕倒过去时,本来只有接吻声的办公室内,一阵电话铃急促响起。
段之翼终于因这铃声拉回一点神思,他缓缓离开卫蓝,抵着她的额头重重喘息。而后,竟然拖着她到自己桌边,拿起手机接听时,也只松开一只手,另一只手仍旧紧紧握着她。
“嗯,你说。”
……
“你是说有人专门查陈雨烟,郭真真只是顺便拿到了一点东西。”
……
他的表情严肃认真,仿佛在说着极为重要的事,拽着卫蓝的那只手也不知不觉松开。
卫蓝一听陈雨烟的名字,便又觉得郁卒。
不是因为陈雨烟这个人,也不是因为怀疑段之翼和陈雨烟的关系。只是因为自己,因为她忽然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这个从昨晚开始便开始隐现,到现在终于成型的认知,甚至比那晚睁开眼睛,看到段之翼趴在自己身上还要恐怖。
天崩地裂。
她抽开还被段之翼轻轻拉着的手,从侧后方看向认真讲着电话的人。他的侧面轮廓出乎意料的好看。
好看得让卫蓝莫名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