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nbsp;  修不成九尾，无法成为异妖，寿命自然有限。

    在狐狸洞里，小狐狸没少受欺负，带头的就是九尾的女儿。直至九尾出面，惩戒过自己的女儿，后者又迷恋上帝江，小狐狸的日子才渐渐变得好过。

    “你不在洞里修炼，跑来这里做什么？”九尾问道。

    小狐狸立刻抬起头，懊恼地用爪子拍了两下脑袋，开口道：“阿祖，毕方趁阿祖不在跑来寻衅，抢走补天石。六尾姐姐说来找阿祖，我不放心，又拦不住，就一路跟来。”

    “什么？”九尾听得勃然大怒，“毕方竟敢抢夺补天石？我让六尾在洞中思过，她竟敢私自跑出来？！”

    知晓事情经过，九尾再也坐不住，同颜告罪一声，抓起小狐狸就要起身离开。

    遇上这样的糟心事，她想躲清净都不可能。

    小狐狸被抓着后脖颈，仍不忘四爪扑腾，抱起剩下的几颗饴糖，还礼貌向颜庚辰道别。

    目送两人离开，颜收起木盒，对庚辰笑道：“这只两尾狐很有趣。”

    庚辰动作微顿，道：“被你说有趣，未必是件好事。”

    “我太伤心了。”颜夸张捧心，在庚辰挑眉时，突然探身上前，手指挑起他的下巴。可惜后者反应太快，头一侧，让他的打算再次落空。

    “小气。”颜嘟囔一声，从柜台后取出两只陶瓶，“新调的香，试试看。”

    瓶口虽然密封，因灵力之故，仍有幽幽暗香飘散。这是龙最喜欢的气息，天上地下，唯有蜃龙能够调配得出。

    “多谢。”

    “谢倒是不用。”颜双手撑着柜台，凑到庚辰近前，微笑道，“说真的，就亲一下？”

    “天色不早，告辞。”庚辰不假辞色，迈开长腿就要离开。

    “果然小气。”颜趴在柜台上，整个人无精打采，也不起身，头埋在胳膊肘，单手挥了挥就当是送客。

    没料想庚辰去而复返，霸道的应龙气息突然罩下。

    颜诧异抬头，额前突感一抹暖意。不等他明白过来，修长的身影已然消失在门后，空气中残余凌冽清香，证实方才并非做梦。

    “三千年，难得现出应龙香，真不容易。”颜从柜台后站起身，双臂向上抻了个懒腰，郁闷一扫而空，不由得心情大好。

    客栈外，庚辰行过长街，同一名古稀老人擦肩而过。

    老人衣着有些破旧，却清洗得十分干净。脚下一双黑布鞋，同样干干净净。面容清瘦，脸颊凹陷，神情哀伤。脊背似被重担压弯，行进间步履蹒跚，仿佛下一刻就会栽倒在地。

    路上不乏行人，不少目光停驻在庚辰身上，却对他旁侧的老人视若无睹。

    两人迎面走来，眼见要撞上老人，脚步始终未停，也不曾向旁侧让开，最后，竟然直接穿透老人的身影。

    庚辰微微皱眉，目送老人一路向前，行往长街尽头。

    傍晚时分，长街挂起各式各样的灯笼。

    光芒汇聚流散，生者和往生者的界限变得模糊。

    熟悉的铃声再一次响起，老人被铃声牵引，一步一步向前。中途停住脚步，抬起头，面前是两尊黑色石雕，石雕之后，客栈大门缓缓开启。

    老人没有迟疑，抬腿走进客栈。

    待其背影消失，客栈大门再次合拢，石雕浮现荧光，光芒牵引成线，汇聚缠绕成两盏琉璃灯，悬挂在客栈之前。

    灯光映亮“黄粱”二字，仿佛有一种力量，诡异神秘，吸引往生者不断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