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你……去跟夫人说,让她从、从自己院子里……拨几个小厮……左右,夫人院里人……也是最多的。”
管事大惊,讪笑道:“这小的怎么敢替您跟夫人说。”
白果抿唇:“那、那我便去……同父亲要、要人。”
这话让管事一听,大惊直接变成大惊失色:“大公子,不可,这绝对不可啊!”
白果不听,转身走出杂役院,看着就要往昌平侯的院子里去。管事被他吓得一身冷汗,连忙脚步飞快地上前拦他,又是点头又是哈腰地求着白果。
白果说:“那你……去、去找夫人吗。”
管事心里苦,擦着额头上被吓出来的汗,哭丧着赶忙说:“小的去,小的立刻将您的意思说给夫人听,想来夫人也是心疼大公子,定会给您支足了下人。”
白果驻足:“那……最好了。”
管事见事情不会被捅到昌平侯那头,终于松了半口气。等把白果这位小祖宗给小心伺候着地送回定安居后,管事就小跑着去了主院跟何氏哭诉起这事来。
“夫人,那杂役院里安排的人,大公子他一个也没要。”管事冷汗涔涔道,“而且大公子还威胁小的,说如果小的不来找您请了院里下人去他院里伺候,他就去找侯爷要人了!”
“以前说他傻,原来都是装的。”何氏冷笑道,“如今他有侯爷替他撑腰,看来是不打算继续跟我装了!哼!也罢,左右府上二公子与顾家的婚期将近,本夫人还要替二公子打理婚前琐事,也懒得同再他计较。”
管事:“夫人的意思是?”
何氏冷着脸说:“他要人,你便拨了院里的去他跟前伺候,就看看他那副穷贱命受不受的起了。”
管事闻言,点头称是,但这心底,却总归隐有点不屑。
本来么,何氏托他找那几个有问题的下人故意给大公子挑的时候,也没想过要少生事端,不与大公子计较。而现在何氏偏被大公子反将一军,这说到嘴边的话却反倒像是自己放了大公子一马般,听起来就着实让人觉得……
可笑了些。
不过不管大公子如何在府里崛起,这手握着侯府半边天的毕竟还是何氏这个正经侯夫人。她只从自己身边伺候的三等奴才里拨出十几个分给了定安居,便什么也不管了,只说剩下的让白果自己安排去。
而白果也心知这已经是何氏能让步的极限,于是在系统帮他分析了一遍新来下人的性情后,就只在身边留了两个看起来忠厚老实的,其余都被他安排皆在了院子里,平时只做些打杂事。
至于侯府,也正如何氏所言,白意与顾家的婚事将近,侯府上下几乎都陷入忙碌中,何氏等人再腾不出心思去找白果的麻烦,于是接下来两日里,白果倒是安静歇在自己的小院里乐得安稳。
直到第三日,何氏正在主院里翻看着顾府下人递来的聘礼明细。那头,守门的小厮从突然忙来报——
“夫人,静王府来人求见!”
何氏头痛一秒,皱眉问:“静王府的人来做什么?”
“说是特意来找大公子的,”小厮看了眼何氏的脸色,小心说道,“来人乃是静王殿下身边的王公公……就以前在淑贵妃身边伺候的那位。”
在淑贵妃生前伺候的有名太监,又姓王。
难不成,竟是护驾有功的那位?这可是为了不得的,不能怠慢了!
何氏心头一惊,赶忙起身骂道:“你们这群有眼不识谈山的蠢货!还不快快请王公公进来喝茶!”
小厮见何氏就要出门相迎,咽了口唾沫,缩着脖子跟在何氏身后吞吐道:“夫人,您且慢两步走……王公公说了,这回他是来替静王殿下送东西的,不便打扰夫人跟侯爷,说只要见过大公子,送完东西就走。”
何氏脚步一顿:“……你说,是王公公亲口说只见大公子?”
小厮点头。
何氏停下步子,拧着手里的帕子觉得脸颊生疼。
她倒是小看了那继子。
没成想进宫一趟,还真给静王灌了壶迷魂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