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姑母

    一口气吃了五个水晶饺子和两个奶黄包的凝芷正摸着自己的小肚子，满足的咂巴着嘴巴。“微霜姐姐的手艺就是这么好，还想吃粉蒸蟹黄包呢，就是我的肚子吃不下喽，下次再来吃，好不好。”凝芷又使出她的杀手锏对着在一旁为凝菁倒茶的微霜。

    微霜看着可爱的凝芷，笑着说“五小姐喜欢就好，多来和咱家小姐闹闹也好，省得一天到晚舞枪弄棒，老被二小姐嘲笑。”

    微霜是早年周氏怕凝菁身边的小丫头镇不住她，特意从身边拨下来照顾凝菁的，因比凝菁大着几岁，也从来不怕凝菁生气，老是会揭凝菁短，偶尔会打趣凝菁，凝菁也从不恼她。

    “好了好了，吃饱喝足，就去馨园找三婶婶去，别在我这闹着卖萌了。”凝菁下逐客令了。了解凝菁的凝芷知道，这个四姐姐又呆不住了，又要偷偷扮男装出去赛马了。

    “四姐姐，真是的，就这样赶人家出去了，好啦好啦，我也去看看娘亲。”说着站起身，调皮的朝凝菁摆了个鬼脸，带着知秋向馨园走去。走出紫荆阁那一瞬间，那一身稚气也被掩藏起来了，随后凝芷与程氏一起出现在宁寿堂。

    凝芷的娘亲三夫人程氏，因其身体患有心悸，一般在馨园不出，除非有大事很少与府中各位夫人有纷争，如有人伤害她的一双儿女，她也会出现在人前，为她一双儿女保驾护航，侯府中也未敢有人嘀咕一句宋凌萧和宋凝芷。宋暻如今是从五品的翰林院侍讲学士，最是清贵。一般功勋世家以军功为起家，定北侯本是宋国公次子，应无爵位可袭，凭借军功挣下定北侯一爵，四子中，大儿子宋明袭爵，二儿子边关驻守，三儿子从小喜爱诗书经纶，固然习武只为强身，而后师从太傅程译，后考取功名娶程译之女程氏，小儿子从小在赵氏的溺爱下不习文不习武，爱斗鸡遛鸟，在三个嫡姐的呵斥下，表面上安分守己，打理庶务，背地里又被一群狐朋狗友哄着做着鸡鸣狗盗之事，今日即将发生的这件祸事，就与他有关。

    凝芷打量着这满堂宾客，三位姑母还未出现，三位姑母与娘亲感情极好，大姑宋晴，温婉端庄，听说是与逝去祖母平阳公主最像的一个，时常来馨园看望娘亲，前世在凝芷被各种指责之下还是护着凝芷，时常去唐家小住，可惜大姑母貌像祖母，性格却不像祖母，时常被府中妯娌排挤，不受唐府老夫人喜爱，性子温婉，也只是和大姑父唐秦抱怨几句老夫人偏心。

    二姑宋昭嫁给宁国公次子宁泽，宁泽英年早逝，二姑母寡居宁国公府，照料培养和宁泽留下的独子宁智远，心性坚韧，坚强有智，宁国公府上下未有人敢小觑于她，皆称颂于她，不似其他闺阁之女，在丈夫死后，日夜哭泣，而是独立坚强抚养幼子，使其成才。

    小姑母宋暖是三位姑母中最悠闲自乐，因嫁给邹家小儿子，不用管理府中中馈，也不会因插手府中之事而得罪府中亲眷，日日到婆母那里卖个乖，说些蜜语，讨得婆母欢心，又从不惹得邹家大嫂烦心，故完全看不出是30多岁，看起来还似二八年华，还保持着天真烂漫之心，与小姑父邹子尧也是举案齐眉。

    其实还有一位小姑母却是大赵氏唯一所出的宋暇，嫁于卫家三子，正跟着卫家三子在颖州外放，故此次寿辰叫管家早早的把礼送来，却未到人。凝芷一直称其暇姑母，未和她过分亲近。

    “芷儿，前头有小厮来报说你三位姑姑来了，快跟娘亲去外面迎迎。”程氏带着大丫头华菱走到正在打量满堂宾客的凝芷身边。拉着她凝芷的小手往外面走。

    前头沿着鹅卵石小路三位妇人联袂走来，凝芷脱开程氏的手往前面跑去，对梳着朝月髻，着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的温婉女子，脆生生的叫了声大姑母，对着素色暗花云锦的，一脸端庄严谨的女子，恭谨地喊了声二姑母，对着金缕挑线纱裙，宛如少女的夫人甜甜地喊了声小姑姑。

    “哎呀，是芷姐儿啊，我以为侯府哪里跳出来一只小猴子呢。”宋暖打趣地看着刚跑到三姐妹面前的凝芷。宋暖最是爱屋及乌地喜欢这个稚气未脱的凝芷。老是爱打趣逗弄这丫头。

    “我本来就是只小猴子啊，小姑姑你不知吗，听娘亲说，娘亲在生我的时候，小姑说生只小猴，小猫都好，保佑母子平安，所以如姑姑所愿，我就是只小猴子。”说着往宋暖的怀里钻去。

    “来来，大姑姑都好久没看看我们的小猴子，快从你小姑怀里出来，让大姑姑好好看看。”说着把凝芷从宋暖怀里拉出来，拿出帕子细细地擦去凝芷脸上因为奔跑出现的薄汗。

    二姑一直像往常一样什么都不说。静静地看着凝芷。其实凝芷因为前世的记忆一直不敢与不苟言笑地二姑亲近。

    此时，程氏也已经走过来，与姑姑们见礼。姑姑们连忙扶起，亲切的问程氏最近胃口如何，一起向宁寿堂走去。

    平时姑姑们来侯府一般不去宁寿堂，直接去几位夫人的园子坐坐，宁寿堂最多就是让丫环们带些礼品过去，自己不亲身去宁寿堂，其实三个姑姑对宁寿堂那位，说不出的厌恶。大赵氏进门的时候大姑母都有15了，嫡女与大不了几岁的继母，能产生什么感情，平阳公主所出的孩子只有宋晓和宋暖和大赵氏和睦，前者是平阳公主逝去时年纪小，大赵氏就对其进行溺爱和关注，后又娶了其娘家侄女小赵氏。后者是对任何人都和善，所以未和大赵氏有过纠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