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起、怒向胆边生,这还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自己第一轮就碰到了檀香山的弟子。尽管对面的女弟子长得很是文静,但此刻韩辰的眼中除了陆梦心哪个檀香山的弟子都是一脸的小人相。
韩辰把剑哐啷往地上一扔,冲着姜琦勾了勾手便不耐烦的说道:“碧竹峰,韩辰,来吧。”
姜琦显然是个不谙世事的老实小姑娘,对手突然把剑一扔,她竟傻在了那里。
南看台上,碧竹峰和檀香山的四百多弟子顿时大哗。
温毅一拍额头,身子便向后仰去,“完了完了,老八这是要发飙啊。这下更别想让檀香山的美女们对我有什么好感了。这他妈也太巧了吧!”
陈岚则是满面怒容:“韩辰这小子也太嚣张了,姜琦妹妹这么乖巧他竟也狠得下心来欺负。”
陆梦心也是摇头苦笑:“姜琦妹妹真是可伶,为什么偏偏是她这么倒霉在这个时候遇到韩辰小师弟呢?”
甲子台上,韩辰见对方迟迟没有动静,不禁催促道:“你比是不比了,抓紧动手啊?”
姜琦怯生生的问道:“你……你不用剑的吗?”。
韩辰没好气的说:“你们檀香山的弟子,除了陆梦心师姐,其他人还没资格让我用剑。快点儿吧!”
听了韩辰的话,姜琦那一直微张的小嘴突然一瘪,眼中也险些掉下泪来。这突然的变故让她连事先精心准备的剑法套路都给忘了,只见小姑娘银牙轻咬,满腔委屈的便持剑直直向着韩辰的胸口刺来。
看到对面姜琦那幽怨的神情,韩辰不禁有些后悔:唉,我怎么能一棍子打死一船人呢?算啦,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还是别把她的剑夹断啦,稍微给她留点儿面子就是了。
韩辰待姜琦的剑刺到身前,身子微微一侧,脚步都未见移动就避过姜琦的剑。待姜琦想要变招转剑横掠之时,韩辰右手闪电伸出,两指一夹,便把剑牢牢定在了那里。
姜琦运足全身真气欲要把剑抽回,但那剑却如被浇筑在了对手手指之上,竟然纹丝不动。心中一急,姜琦体内的真气也散了,她干脆两手拽住剑柄咬着牙,使劲想要靠双臂的力量将剑拿回来。
韩辰本想放开手指,让她知难而退算了,但一见姜琦这幅模样,自己要是一松手,她准保就得滚下台去,那岂不是让这小姑娘更难堪了。僵持了半天韩辰才无奈的说道:“小师妹,还是算了吧,别拔啦!你先撒手,我这就把剑还给你。”
韩辰好心好意的一番话在姜琦听来却是异常刺耳,她把双手一撒,也不要剑了,捂着脸呜呜哭着便跑下了战台。
“哎?你……不要剑啦?”韩辰还想招呼姜琦回来取剑,但人家小姑娘头也没回就跑回了南看台。韩辰甩了甩夹在两指间的这把秀气长剑,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处理了。最终韩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算啦,还是给她带回去吧,这事儿闹得!”
高台之上,静娴气得脸都快胀成紫色了,韩辰和姜琦的这场比试就在她眼皮子底下,想注意不到都不成。直到姜琦哭着跑下战台,静娴再也忍耐不住了,也不管少昊帝就在旁边,一拍桌子就怒声厉喝道:“夏云涛!你教出来的好徒弟未免太过张狂!姜琦不过是一个初入融合期的弟子,他韩辰都已经出窍期了,赢便赢了,却为何还要如此羞辱我的弟子?”
静娴的话一出口,众首座都不禁发出一声惊呼,掌门彭忠平向夏云涛问道:“云涛,这便是当年的那个孩子?真乃天纵之才啊!八年时间竟然已修进了出窍期。”
夏云涛面色尴尬,乐也不是、恼也不是,调整了好一会儿情绪才回道:“掌门师兄,这就是当年那个孩子。这孩子确实天资惊人,他停留在出窍初期的修为还是因为我怕他根基不稳一直在压制他功力的缘故。不过,他这次做的确有些过分了。静娴师姐放心,我这就去教训这小子一顿。还请师姐息怒啊!”
坐在正中的少昊却突然插口道:“天资过人者大多都会有些恃才傲物。况且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看这孩子刚才已经是手下留情了,你们也不要小题大做了吧。”
夏云涛冲齐昊拱了拱手:“陛下说的是,我只是去告诫他一下,也顺便去安慰下那个檀香山的小姑娘。陛下稍等,我去去就来。”
少昊笑着微微颔首,夏云涛便起身御剑而去。
韩辰手里拎着两把剑慢吞吞的走在回南看台的路上,把人家小姑娘都给整哭了,这让韩辰不禁有点儿心虚:要是陈岚那种女人,我就是把她的佩剑捏碎,再把她轰下战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那女人皮实的很。唉!可怎么偏偏让我遇见了这么一个柔弱的小姑娘,这回估计要犯了众怒了。梦心师姐不会因此怪我吧?看来我得回去负荆请罪才行。
韩辰还在胡思乱想间,夏云涛已御着飞剑呼啸而至。“你这个小兔崽子,缺心眼儿吗?你要立威为什么挑这么一个弱小的女弟子?真是气死我了!”夏云涛还没完全落下身形就张口骂上了。
韩辰见把师父都给招下来了顿时脸色更苦,结结巴巴的说道:“不是,师父。我……没想立威,只是刚才檀香山的那些个女弟子很是瞧不起我们,说我们碧竹峰的弟子是井底的蛤蟆,是……沉香六脉中最没用的一脉。这……弟子一怒之下就没顾得上想别的,所以才空手接了她的剑。”
夏云涛最是爱面子护短,听到自己弟子受人侮辱也是不禁大怒。他本来也没想怎么教训韩辰,这回不但不打算跟韩辰计较反而想夸赞他一番。但他转念一想,说不定静娴这时还在台上盯着自己看呢,自己怎么也得装装样儿啊,于是夏云涛又板起脸来,刷了韩辰后脑勺一巴掌怒声说道:“混账,即是如此那你还用什么手?你应该直接一口唾沫给我把她啐下战台。”
望着夏云涛离去的身影,韩辰不禁使劲挠了挠头:“师父这不是胡说八道吗?好家伙,看来我是无论怎么做都免不了这顿训啊!唉!我就觉得玖壹壹这个数不吉利,果然诸事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