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二十一章

    佐助不想说话了，超脱一切的表情, 仿佛挂在身上的人形大物并不存在。

    杀人了……还真是恐怖啊。

    原本在想着过去的鼬, 还挺温和的, 结果一听到杀人, 灭族那夜的记忆便冲了上来, 佐助脸上闪过憎恨和痛苦。

    不过那天夜里的事, 他几乎每次做噩梦都会梦到，从来没有忘记过, 所以即使被冲击了一下, 也没有失控。很快放下。

    佐助低下头, 纳闷极了。

    真没有想到平时看起来那么嚣张的武居直次竟然才第一次杀人, 不是说每个忍者都会经历的吗。

    当然作为一个还没有从忍校毕业的学生, 佐助也还没有杀人的经历, 只是学校里的老师偶尔会提到, 他和大部分学生早已有了心里准备。

    忍者出任务，尤其是在村子外, 赏金高的任务, 基本上是伴随着生命的风险的。

    下不了狠心放过了敌人的话, 不仅仅是自己受罪，最糟糕的是还会连累同伴。

    战争是残酷的，过去的历史无一不证明。

    他们从来不会天真，以为自己真的生活在一个和平的时代，既然选了这条路，早些做好准备是为大家好。

    过了好一会儿, 佐助从一开始的麻木从容到现在有点不耐烦了，忍无可忍地推了推武居直次，“你还要抱多久！快给我起来！”

    “啊哈哈，这就起来。”过了最初的情绪波动后，武居直次还挺尴尬的，麻溜地起身。

    在佐助不善的注视下，咧嘴笑，“不用担心我。我可以的！”

    佐助无语，真不明白他的表现哪里给武居直次错误的暗示了，压根就没担心过好么。

    武居直次看了看暗下来的天空，一把抓住佐助的手腕，笑嘻嘻地说道，“走，我带你去吃晚饭！”

    佐助面上闪过一丝恼怒，大眼睛瞪着武居直次，“放开我！”

    “别客气，我有钱！”武居直次装傻，说着自认为是在这世界上自己唯一的优点。

    佐助轻嗤，本想不留余地的拒绝或讽刺回去，但看着武居直次那可怜巴巴的样子，最终还是心软了，“不用，我也不缺钱。”

    他对武居直次的能力很怀疑，连杀人都是第一次的忍者能接到什么好任务。没有好任务，钱要怎么赚锕。

    武居直次脚步微顿，随即若无其事地当什么都没听见。

    之前没注意，现在想起来真的很怀疑啊。佐助在木叶一个长辈都没有，就木叶那抠门的劲估计只每个月发一点生活费……四代火影的亲儿子鸣人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连英雄的儿子都过得那么苦，何况是搞事一族宇智波的后辈呢。

    估计木叶的高层们只在意佐助是不是还活着，别的一概丢下不管了吧。

    ……年纪还那么小，也不知道是怎么撑过来的。

    这一点，武居直次站佐助，鼬实在是过分了。

    但是鼬离开村子的时候年纪也很小，估计这些事想不到吧。

    还是太嫩了啊……武居直次心想：明明牺牲那么大，为什么不多为自己或佐助争取点好处呢？

    ……当然要真为了一己之私行动，那也不是鼬了。这种大无私的行为，他反正是理解不能。

    何况木叶村真的值得牺牲吗？

    武居直次不由分说地拉着佐助走，察觉到对方不乐意，现在心特别软的他怕佐助不悦，还把自己给卖了。

    “你不是一直想跟我再打一次吗？吃饱了送你回家，我们走慢点，等到了上次那个小树林应该消食了，然后再来打一架吧。”

    果然佐助听到后，反抗的力量小了许多，只是：“放手，不要再抓着了，我不会跑的。”

    武居直次立刻松开手，努力扯出个温柔的笑，“嗯，我相信。”

    我相信我自己，你跑了我也能把你抓回来。

    为什么要叫住佐助，他其实只是想找一个人陪着一起吃饭一起说说话，他在木叶没什么聊得来的人，佐助勉强算个能说话的。

    一安静下来就容易回忆些乱糟糟的事啊。

    “想吃什么？”武居直次问道。

    佐助抬头，表情略微妙，“随便吧。”

    “呵呵，不挑食的乖孩子啊……”

    “……”

    “……”

    好吧，尬聊是聊不起来的。

    武居直次捂脸，知道佐助有多不爱说话，他自己也并不是很主动的那类人，所以很容易冷场。

    正好路过一个蔬菜园，花钱可以自己进去摘新鲜的番茄。

    于是武居直次脸色一振，兴致颇高地问道，“你想吃番茄吗？可以去摘哦！”

    佐助也看见了蔬菜园，但即使面对的是自己喜欢的食物，他也不会改变主意，冷声道，“别浪费时间。你再耽搁下去，我怕天都要亮了。

    “真是不可爱啊……”武居直次撇撇嘴，小声嘀咕了一声。

    哥哥比起弟弟要好相处多了，至少哥哥说话好听，而且还会顺着他。

    接二连三的搭话失败，武居直次放弃了和佐助满天瞎聊的计划，将思维散开，开始天马行空了起来。

    等到了街市，两人选择了一乐拉面，主要是武居直次特别想喝一口热汤，多放点辣椒，把喉咙间那股血腥味压下去。

    一乐店里几乎满客，但不见鸣人的身影，找了个位置坐下后，武居直次羡慕地看着一乐老板忙碌的身影。

    “其实，一开始我来木叶也想开家店做个生意的。”终于找到了能聊的话题，“想想多么美好啊，即使忙碌一点，但至少生命无忧啊。”

    佐助很给面子地问：“那你怎么跑去做忍者了？”

    武居直次立刻手捂住心口的位置，后悔不已，“怪我自己，一不小心让人发现了我的才能，无良的卡卡西算计了我，把我拉入了地狱里。”

    “卡卡西？”佐助皱眉略思索，“我听过这个名字，有留级的学生说过，他是一个很凶很有原则的人？”

    “……”原来你听说过啊。

    武居直次心情复杂，然后摆摆手，“他不凶，对人的。至于原则，这个我不好评价。”

    其实在和兜分开之后，武居直次因为身体不适而回过一次家，但是远远的看见了据三代说出任务去了的卡卡西后，不想被逼问就立刻遁了。

    昨晚卡卡西最后的一个举动让他很怀疑，带土是不是哪里露馅被看穿了。

    如果是，那有原则的卡卡西应该把带土控制起来，毕竟带土死而复生还戴着个搞笑的面具，谁都会想一想他消失多年隐藏身份有没有什么阴谋吧？

    “哦。”佐助记下了卡卡西的名字，想着以后有机会去会一会。

    很厉害的上忍，算计这家伙……哼。

    武居直次真的是随口一提，完全没想到佐助因此记住了卡卡西，此时他的心神已经转到拉面上了。

    “嗯！不愧是鸣人最喜欢的拉面，味道真好！”他伸出拇指夸赞道。

    佐助：“……”为什么连吃饭的时候都要提那个吊车尾！

    今天早上见到武居直次叫住鸣人，佐助表面上没什么，实际心里在意得很。

    他们两个人一样，都是独来独往的人。

    前几天多了个偶尔骚扰他的武居直次，他还感觉自己胜了鸣人一筹，结果转眼间，原来鸣人也和武居直次有关系啊。

    在回学校的路上，他有问鸣人和武居直次到底是什么关系，问到的信息让他很不爽。

    于是，佐助朝几乎要把脸埋进碗里的武居直次瞪了一眼：这个处处招惹人的家伙！一点都不知道低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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