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代替理性去支配身体,能让人在恐惧中获得力量,陆凤儿最先想到的就是掏枪出来打烂这煞星的头,可是手刚一摸到家伙,云离就用冷漠的双眼盯着她看,并露出了冷酷的微笑,将她一下子从幻想中拉回到现实来。
陆凤儿毫不怀疑,如果她敢拔枪出来,下一刻自己将会是一具尸体,不论是何种死因,反正不会有任何活着的可能,快速让自己的头脑冷静下来,她抽回手发问道,声音也不能自控变得颤抖了:“你是认真的吗?”
云离对她点了点头,笑着答道:“我一直都很认真,不过刚才那几句只是笑话而已,开会前一般不都喜欢活跃活跃气氛嘛,别放在心上,哈哈!”
陆凤儿无法判断出他这话究竟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但她绝不能当做玩笑来听,必须要再去彻查清楚,她继续在前面带路,心里乱成一团糟,也没再去给云离发问了。
“就是这里了,我奉劝你一句,待会见到家主,不要失了礼数,这样对大家都不好,相信你是个聪明人,请进吧。”两人来到一堵木制大拱门前,陆凤儿停下脚步并对云离提醒了一句,才推门而进。
两人穿过一个大会议厅,走过廊道,最后才进到一个圆形小密室里,密室布置得很特别,空间不算小,摆设很多,四周都有摆装饰用的大架子,把空间占用得有些拥挤,正中间有一张很大的椭圆形大理石长桌,有几人已经在那里等候着了。
云离一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唰唰地看向他,除了他和四小姐,场中还有五个人,四男一女,主席位置上是一个发鬓灰白的国字脸中年人,气度出众,虽然保养得很好,但实际年龄应该有六十来岁了,身体不算高大但很硬朗。
在他左手边的也是一位中年人,样貌跟主席位置上的人有些相似,年龄要小很多,大概四十来岁,西装革履,跟大家印象中的成功人士一个样,头发乌黑浓密,用发胶梳得一丝不苟,油光发亮,隔着那么远,云离好像都能闻到发胶独特的味道。
右手边的是一位年约四十的女人,长得普普通通,一身白色小西服,没什么特别,戴着个大黑框眼镜,右耳朵上戴着个小巧耳机,从这打扮来看应该将她归到秘书那一类去,可是在跟云离对视的时候,这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女人竟然毫不畏惧退缩,平凡的外表下却藏着无比深邃的气度,可见她也不是个普通的角色。
另外两人一老一少,老的那位大概有七十多岁了吧,头发没掉多少,但要找一根黑的出来就很困难了,场中就他年纪最大了,而年纪轻的那位跟云离差不多大,可能还要大一两岁,二十五六这个样子,在拿着一个魔方在瞎转,云离和陆凤儿进来,他也就瞥了这边一眼,然后又沉浸在拧魔方的乐趣中。
陆凤儿将云离带到椭圆长桌边,一屁股坐到那普通女人的旁边,没有要做什么的打算,而主席位置上的那人站了起来,给云离介绍道:“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老夫先给你介绍一下在场的人,凤儿就不用多做介绍了,这位老先生叫陆逊,跟三国时期吴国那位大都督陆伯言一个名字,旁边这位是他的孙子陆晋,老夫左手边这位叫蒋石磊,而右手边这位叫陆素言,至于我,你叫我...”
“噗”的一声响,那位在主席位置上给云离介绍的中年人话都还没说完,突然就倒飞出去,整个身子砸在了后面的陈列台上,直接晕倒在地上不省人事,那位叫陆素言的女子反应很快,马上过去查看中年人的情况,场中其他人也都站了起来戒备着,陆凤儿寒着声质问道:“敢一来就直接对家主动手,你这是什么意思?”
“原来他就是你们的家主啊,这么不堪一击,比踩死蚂蚁还要轻松,看来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去给你们陆家的家主准备身后事吧,这种废物活着也是浪费粮食而已。”云离冷笑一声,没有去看众人愤怒的表情,一手插着口袋,另一只手轻放在大理石长桌上,用指尖去敲出连续不断的音符来,神色一点变化都没有。
那位中年人的悲惨遭遇自然是出自他的手,其实他也只是故技重施而已,没让这中年人把话说完,他就将桌上盛糖果用的小盘子用脚一踢出去,正中中年人的胸口一击将他放倒,场中众人看得真切,虽怒却不敢轻举妄动,谁都没想到他一上来就直接动手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