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扣,他的生命就会消失。
“这是贫铀子弹。是用贫铀制造的穿甲弹,当它击中坦克等装甲车辆后,巨大的撞击力,可以产生900℃以上的高温,使铀燃烧,降低装甲局部强度,破甲而过,杀伤车内人员和内部设备。”
莫高懿俊脸铁青,却还有时间来陈述这把枪的威力。
谁都不会想到接下来会发生那样的一幕,那扇紧闭的门却是关上来了。
莫刚毅手里的枪精准地对准他的脑袋,咬牙用力的扣下扳机,他要让他的脑袋开花,他要让这个残忍的男人得到报应。
他要为星辰报仇雪恨,他绝对不能让星辰白白的被他糟蹋。
“碰”的一声,子弹进入身体的闷哼声!
“啊——!!”
一声撕裂般的惨叫,划破了祠堂暗黑色的天花板,冲击着夜空,溢满了整个城市。
莫高懿随着一股巨力,身子被推开来,他一个男人,竟也是被推开,手掌撑开,落在身后的桌面上。
枪响了,所以是子弹打出来了。
可是为何他全身上下都没有一处痛意,甚至于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受过枪伤,却没有一次是这样的结果。
刚才是谁的声音,谁叫了一声。
他竟不敢回头去看,只听到身后响起心碎的声音,随之而来的还有莫刚毅那痛楚的落泪声。
他哭什么?
他不是恨不得他死的吗,怎么会为他落泪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星辰,星辰,你怎么这么傻!”
却是莫刚毅的声音接着响起来,他孱弱的身子蹲在地上,伸手抱住她,一遍遍的重复念起,他的枪打中了莫星辰的胸口。
“爸...爸...”
莫星辰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胸口的剧痛席卷了全身,那么痛,那么痛......
她虚弱的身躯一点点滑落下来,从他的怀里一直落到冰冷的地板上。
“轰隆”的雷声忽然响起,磅礴的雨,倾盆而下,浇湿着被烈日炙烤着一整天的大地。
莫高懿以为自己穿越了,看到的如此不真实的一切。
转身过来,看着躺在莫刚毅怀里,苍白着小脸的莫星辰,她脸上渗着细密的汗,浑身剧烈的颤抖,痉挛,疼的宛如那一晚她被撕裂的样子......
猩红的鲜血从她的胸口溢出,浸透了她白色的睡裙,缓缓淌在了地板上……
莫高懿倒退了一步,冷眸如冰,俊脸苍白,凝视着地上那个纤细的身影。
怎么会,她不是要自由的吗,她做梦都想要从他的身边离开,可是为什么,看着那汩汩的鲜血从她的胸口一点点的流出,她纤弱的身体在地板上渐渐失去原有的活力,颤抖的唇瓣哆哆嗦嗦时,他的心脏竟宛如被人生生撕开般剧痛无比呢?
她苍白的唇瓣微张,颤抖着,“爸...爸,对不起......”
“星辰,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莫刚毅再也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他的枪真真实实地落在她的胸口,这是他的女儿啊,他可是好不容易找到的,可是现在他竟一枪打中了她。
“星辰,你让爸爸怎么办,让我怎么办......”
莫刚毅浑身的理智都被抽走,苍老的面颊上也跟着落下泪来。
“老爷,救护车来了,快送小姐去医院!”
门又被推开,那是莫刚毅身边最得力的助手,他蹲在他身边,跟着他一起小心的弄着莫星辰的身子。
莫高懿没有动,他就这样矗立在原地看着他们,直到门拉开又关上,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来。
他安静地盘腿而坐,坐在脚边的青木砖上。
他没有跟着出去,他知道这一次分开,至此以后,天各一方,是死是活,莫星辰,我们永不再见!
整个世界仿佛都静止了一般,只有那哗啦啦的雨声响个不停!
永不再见!
他在心里冷冽地重复着,莫星辰,我们永不再见。
可是修长的手指在微微颤抖,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猩红的眸子里翻涌着无边的痛意,手指无力的伸出。
整个房间除了他,只有那青木转上的一摊血,和那砖块融入在一起,已经失去了完本红的鲜艳,只剩下紫褐色......
他应该残忍的想,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他莫高懿到哪里找不到女人来,他想要的人,手指一动,便是会排起长队。
莫星辰,从此以后,生,死,都与他无关……
一切都与他无关了......
三年了,终于结束了,谁对谁错,又怎么去分得清。
让他想不通的是,为何莫星辰会冲过来为他挡住那一枪,他宁愿子弹穿入他的脑仁,也不想让她冲过来。
莫星辰,你是傻子吗?
你忘记了自己受过的痛吗,你这个笨女人!
“呕---”
一口鲜血毫无征兆地从嘴角溢出,慢慢地溢出,落在他雪白的衬衣上,和地板上的红交相辉映,鲜艳触目!
窗外的雷声,雨声,他都听不见了,那嘴角的鲜血悄然而落,身子也跟着陡然的倒下,在视线昏暗混沌里,他记起了一张脸来......
“哥哥,你怎么老是躲着我?”
莫星辰眨着漂亮如星辰般的眼睛看着他,小嘴巴嘟起,一副自己受了委屈的样子。
“走开!”
莫高懿手臂一挥,直接把她推开。
他讨厌她,从开始就讨厌,她像她妈妈一样,是个令人作呕的女人。
“哥哥,爸爸说你是哥哥,你带我玩好不好?”
她竟然还恬不知耻的拉住了他的衣角,整个身子跟着过来。
“滚开!”
莫高懿显然已经动怒了,眉眼里充满着红。
“哥...哥...”
她被吓到了,身子往后退了一步,小声地嘀咕着,“哥哥是不喜欢我吗?”
他冷哼一声,没去看她受伤的表情。
喜欢她?
她做梦吧,利于心机,出卖身体,她的母亲生下她,却是给她卖了换钱,她这样的身份,不配全世界任何男人的喜欢。
可是,她好像天生就不要脸是的,总是跟在他身后,无论他多讨厌她,跟她说多么狠的话。
当然她也有被羞恼哭泣的时候,捂着小嘴一脸委屈的跑开来,留给他一个悲伤的背影。
他从未追出去过一次,因为他知道,第二天推开门,她又会笑着一张脸过来。
他那时候想,所谓的热脸贴冷屁股,她就是最好的诠释。
可是,莫星辰,为什么你小时候那么紧的靠近我,现在却又如此决绝的远离我?
他跌倒的身子,就这样的平躺在地面上,祠堂里本就阴冷,虽然没有冷气,但却依然有一股阴冷从地面直往上窜。
三年换来今天,他终是放开了莫星辰。
她无数次的要离开,跪下求他,磕得头都破了,今天终于是如愿了。
他眯着的眼睛,却是想起来她第一次喝酒的样子。
明明是那么不甚酒力,却不敢违抗他。
“喝下去!”要了她一次之后,他站在窗前,腰间围着浴巾,却是感觉身后的她到来,将手里的杯子递过来。
莫星辰走近后才发现他是在这里喝酒的,看了一眼,是最烈的威士忌,她虽然不喝酒,但跟在他身边三年,也是看过他喝无数次。
没有犹豫的,她伸手接过,然后仰头喝了下去。
“咳咳---”烈酒灼伤着嗓子,连带着胃也被烧起。
莫高懿似笑非笑,手指轻轻在她脸颊抚过,淡淡开口:“真乖!”
莫星辰暗自攥紧了拳,想了想,往他身上软软一靠,手搂住了他的腰。
莫高懿没有搂着她,却也没有推开她,而是拿过酒杯,又是倒了满满一杯,眼眸染上深邃的光,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拉过来,单手挑起她的下巴,嘴覆了上去,将一口烈酒度入她嘴里。
她猝不及防,勉强咽下,威士忌辛辣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已是两杯下肚,食道连着胃部一起被烫了起来。
莫高懿轻轻抚着她的脸,“好喝吗?”
她点头,却是在看到他眼中意味不明的笑意时又摇头。
莫高懿浅笑,伸手轻轻擦去她嘴角残余的酒液,他的气息仿佛随着威士忌一起变得浓烈,莫星辰赶紧闭上眼睛,靠在他身上,不动。
他却是身子一转,将她拉到身前来,从身后环抱住她,将她小小的身子困在怀里。
他的下巴搁在她光滑的肩上,轻轻嗅着她颈窝的甜香,低沉的声音响起:“给我倒酒!”
莫星辰乖乖的拿起酒瓶,照着他之前的样子倒了满满一杯。
“喝下去!”他浅笑着,淡淡道。
已是喝下了两杯,胃里难受的很,但莫星辰不想让他不高兴,她还想着之后可以经常去看看父母,所以即便受不了那味道,她还是皱着眉喝下。
“再倒!”他又是低声一句。
她不敢反抗,又乖乖的倒了满杯,手指捏着高脚杯长长的杯茎,作势又要一饮而尽。
莫高懿在她身后轻轻一笑,嘴唇贴着她的耳朵,说话之间唇瓣有意无意的擦着她敏感的耳珠,“喂我!”
莫星辰捏着杯茎,然后在他怀里慢慢的转过身来,举着酒杯朝他而去。
却是看到他紧抿的薄唇,显然是一副不悦的样子,
莫星辰的动作顿住,双眉蹙起,不知所措起来,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又生气了。
莫高懿轻轻撩动着她的发丝,她刚睡醒后的头发蓬蓬松松的,摸上去软软滑滑的,竟有几分像狗毛来。
莫星辰不敢动,任由他的动作你继续,他的手渐渐往下移动,从她的肩膀滑落,沿着她的腰线一路往下,她一惊,刚想挣扎,却又猛然想起自己的身份,咬紧了牙,忍住羞耻感,垂眸。
她恍然明白过来他所说的‘喂我’是什么含义,抿着唇,片刻后,张开嘴,缓缓地将整杯威士忌喝干,却并没有咽下,鼓着腮帮子看他。
轻轻地闭上眼睛,然后再次睁开,一双眼睛清澈的很。
她纤细的手臂绕过他的脖子,踮起自己的脚尖,吻上了他的薄唇。
威士忌的浓香在他们中间晕染开来,像是这世间的爱情,浓烈深刻才会铭心刻骨!
但莫星辰知道她这辈子都不会拥有爱情,她这么脏的身体有谁会去不计较。
三杯下肚,她酒量本就不是很好,这会更是晕眩的很,脸颊红的跟苹果是的,唇角轻扬,双眸染上红云,迷离的看着他。
莫高懿从未见过这样的莫星辰,美得让他移不开眼球来。
傍晚的夕阳斜斜的照在他们的身上,她瓷白的皮肤依然干净剔透,那染上红云的双颊更是像极了等待采撷的红苹果般,散发出诱人的味道来。
他的大手,轻轻抚着她光滑的肩膀,缓慢移动着,摩挲着她的锁骨......
那一天,他在她身上,一次又一次,可她也格外的配合,只是在结束的时候,她黑色的秀发散落在白色的枕头上,轻轻地问他,“你什么时候可以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