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帮必会在你手里发扬光大!
每一个字都像是棒槌落下来,砸在了霍向寒的胸口。
他是个桀骜不驯的人,骨子里有着不服输的因子,他倔强,宁愿流血也不流泪,在训练营里有很多次教练的黑色皮靴压在他的嘴巴上,也没有看见他妥协求饶过一次,他接手青木帮,一切好像都是命中注定的,不是他需要青木帮,而是青木帮需要他,这个曾经半死不活的帮派在他的手里开始逐渐找到亮色。
只是从血泊里走出来的人,此刻再来听爷爷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只觉得心里一片暗沉。
仰头,将杯中的酒全数喝尽。
带着酒味的薄唇张开,看着晕黄灯光下的爷爷,慵懒的身子靠在沙发背上,“爷爷,您放心!”
长者看着他,严肃的面容上浮起一抹微笑。
“年纪大了,有些累了,我先上去休息了!”
拿起茶杯,将最后一口茶喝尽,站起身来。
“爷爷,慢走!”
霍向寒起身,笔直恭敬地对他弯了弯腰。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双手插在西装裤口袋里,黑色的衬衣轻轻敷在身上,卷起的袖口露出麦色的皮肤,在那袖扣的边上是一道无法隐藏的伤疤,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领口,轻扯了下领带的紧致。
呼出一口带着酒气的呼吸,梳的整齐的黑发轻轻动了一下。
“备车!”
薄唇吐出无温的两个字,伸手扯过衣架上的黑色风衣。
黑衣黑裤,里外全是黑色,风衣的领口竖起,领带恰好的绕起,那方寸的领口上方是他灵动的喉结,随着他呼气吸气,在有韵律的跳动着。
黑色的皮鞋落在大理石地板上,抬起的脚步一下接着一下,铿锵有力的步伐朝着门口走去。
和爷爷会面时候的他显然不同,端坐在真皮座椅上,手里捏着黑屏的手机。
“老大,要去哪里?”
司机回身,恭敬地问道。
“希尔顿。”
三个字落下,脑海里闪出一个女人的样子。
不是女人,其实是女孩,四五岁的模样,一身公主裙,粉嘟嘟的小脸蛋上挂着微笑。
“是我的!”
他以为她是软萌的女孩子,可是在面对自己的东西时竟也会有如此强硬的态度。
“那是我的!”
他伸出的手还没有碰到,她便又是一句。
涔薄的唇角动了动,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那是她的,是她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十六年后还会记起她来,事实上他们根本不认识,他只是在她妈妈的婚礼上看见了她,炯炯有神的双眸有些疲累的闭上眼睛,为了这场见面,他两天两夜没有睡觉,甚至于在下午才刚从外地赶回来,只是他的体力高于常人,即便这样,也依然没有丝毫的困意和懈怠。
十六年里除了训练便是任务,他出了训练营之后并没有过舒服的生活,依然是刀枪里穿梭着,最严重的一次,他被永和帮的人包围着,那一次他们是想要他的命,那是在他继任领导人的前一个月,现在想来若是那一次他死了,现在青木帮应该就会消失来。
为什么没有死呢?
日后他也无数次的回忆起那天来,他闻到了血腥的味道,感觉到死亡的来临,浑身没有一处不痛,他放弃了挣扎,抵抗,甚至连逃跑的力气也没有,就那样倒在了废弃的橱窗下。
双目紧闭而起,那是他第一次感觉那么累,与生俱来的累。
他想就那样吧,如果那样死了就不会那么累,到了另一个世界他三十岁的年纪应该有大把的时间可以重新来过。
呼吸越来越弱,死亡的脚步越来越近。
“不要死,不要死......”
在那个刹那,却是有一道光照进来,强光逆光而来。
逆光却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光,不是因为他的亮度,而是因为它是逆着而来的,直对着人的双眼,脆弱的瞳孔在那一瞬间是睁不开的,只能模糊的看到片刻的身影。
那是软软糯糯的声音传来,接着便是肉呼呼的小手落下,落在他的皮肤上,轻轻地碰触,“不要死,不要死,你忘记我了吗......”
他感觉到那道强光把他的脑仁劈开,疼痛瞬间让他清醒过来,灼热的双眸中看到了那个呆萌的小身子。
是她?
怎么会是她?
他以为自己早已忘记了她,毕竟只有一面之缘,而且当时她才只有四岁,可是那一刻他清楚的记起她的样子来。
他伸手,在紧致的空气里摸上她的脸。
“呜呜呜,你不要死......”
她哭了,哭得很伤心,灵动的双眼里都是眼泪。
“我...”
他哑着声音回答,可是却在说一个字来就猛烈的咳嗽,胸口止不住的痛。
“呜呜呜呜......”
看到他的样子她又是大哭起来,手足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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