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没有说过一个字。
冷言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口落下紧字。
沈白露却不以为意,抱着小宝坐下,双手圈着他,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小宝知道她心里难受,小手自发的落在她的脸上,揉了揉。
沈白露笑了笑,“小姑姑没事的。”
冷言不明白小宝为什么不说话了,之前他是个很开朗的小孩子,为什么这短短一天的时间他却是这样来。
抬脚,朝着他们走过去。
刚想问的时候,身后手术室的门被冲开来,随即出现白色的一切。
“先生!”
冷言站在边上,唤了一声。
“你现在叫他也是听不见。”
蓝季风拽拽地从里面出来,看得出来连续几场手术他已是很累,双手抵在眉间,揉了揉。
“先生,怎么样了?”
“命硬的很!”
蓝季风没好气的甩了句,真是活久见,他竟然去醉酒。
他一直认为醉酒都是没有本事脾气大的男人干的事,却没想到段仕琛一个自控力那么好的人竟然去买醉。
蓝季风抬脚走向了沈白露那里。
沈白露把小宝抱在了怀里,看着他。
“你也是刚做完手术,我来抱!”
沈白露摆了下头,身子往一侧偏去,“没关系的。”
蓝季风摸了下小宝的脸,“早饭好吃吗?”
小宝偌大的眼睛眨了眨,点头来。
蓝季风很是欣慰的笑了,“那就好!”
冷言再次见到了小宝不说话的样子,心口一阵发闷,总觉得这一切不是真的。
段仕琛被转移到普通病房,蓝季风体贴的知道他肯定想时刻看见沈白露,便是让他住进了隔壁的房间。
之所以不在一间病房,那是因为实在住不下三个人。
这一夜,医院安静的很。
段仕琛,沈白露,各自在自己的房间昏睡着。
冷言却是在安顿好段仕琛之后去了蓝季风的办公室。
蓝季风已是换好了睡衣准备睡觉,却没想到冷言突然而访。
“有酒吗?”
冷言往沙发上一坐,看着他。
蓝季风拉了拉睡衣角,丫的,这是几个意思,刚伺候完老板,现在又要伺候下属。
他丫的,段仕琛的下属跟他一个德行!
不能喝酒就不要喝,喝醉了还要人给动手术。
“酒柜里,自己拿!”
蓝季风没好气的吼道,这两天连着机场大手术下来,他的精力受损,需要大补特补。
冷言也不客气来,平日里已是打过交道,彼此熟悉很多。
坐在沙发上,一个人,连着杯子也不拿,直接一口接着一口喝了起来。
“丫的!”
蓝季风本来想敷个面膜睡美容觉的,可是这么大的一个苍蝇在自己这,哪里睡得着。
气得一手撕掉脸上昂贵的比稀有药材还要难找的面膜,气急败坏的坐在他对面,拿过桌上另一瓶酒,仰头喝了起来。
真是上辈子欠了这两个祖宗的。
“我是怕你喝死在我这里,我还要负刑事责任!”
冷言点头,看着他,“如果杀人不犯法,我真的想去杀人!”
蓝季风愣住,嘴边的酒瓶子移开了些,瞧着他,“你想去杀谁?”
冷言没有说话,仰头又是一大口下肚。
酒精的味道灼烧着口腔的四壁,刺激着末端神经。
“你是不是喝糊涂了?”
蓝季风捏着酒瓶的凹处,不放心的问道。
冷言瞧着他,嘴角扯起邪意的笑,“放心,我清醒的很,所以我不会去做!”
闻言,蓝季风才算放心来,身子向后靠着。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你又何尝想不开?”
“小宝怎么回事?”
他昨天离开的时候小宝好好的,却不想今天在见到面的时候小宝已经成了这样。
失去孩子,小宝在失去说话的能力,这对于沈白露来说是最致命的双重打击,关键是他还该死的跟沈白露说了那些话。
没有人会为别人的错误买单!
任何成年人都是能够负起责任的个体!
冷言想了下道,“那也是小宝醒来才知道的,沈白露发现他不说话,什么都用动作表示,却是比以前黏沈白露很多,就连去洗手间,沈白露也要站在门外等他,时不时地在门上落下声音,告诉他自己没走!”
这是极度安全感的流失,他害怕身边的人会再一次的离开他。
这么小的孩子,竟然这么敏感。
而这一切绝非是偶然,而是因为他所经历的。
冷言心口一痛,仰头将剩下的酒全数喝完。
蓝季风是很极端的人,他的酒都是很烈很呛的那种,刚喝的时候不觉得,到了后面自会感应到那酒精像是烈火燃起来。
“喂,你是想让我再救一个胃出血?”
酒瓶子往桌上一扔,冲着他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