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握紧了父亲逐渐松开的手,喊道:“爸,爸你不能走啊!我还要带你去香港,我们一家人要永远在一起。爸,你不能走啊?!”
婉仪也吓得哭了起来,一叠声地喊着:“爸爸,爸爸你怎么了?”
铭恩泪流满面,也怔怔地握紧了唐老爷的手,想要给他活下去的力量。
唐老爷欣慰地笑着,慢慢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醒来。
他的尸体当天被火化。
唐少昂抱着父亲的骨灰盒上了山,来到了庙里,他想要见母亲一面。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带母亲一起走。
可是庙里的住持却出来说:“净慧师傅在一个星期前就病逝了。”
唐少昂彻底懵掉了,他一天之内,失去了两个挚亲,这种打击对他来说几乎是灭顶之灾,他浑浑噩噩的跟着住持的脚步来到了后山,眼前看到的只是一座凄凉的孤坟。
似乎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一瞬间,他就崩溃了。
他倒在母亲的坟前,连滚带爬,嘴里歇斯底里地哭喊着,却不知道自己在哭喊什么,似乎只是想将胸腔内堵塞的痛苦和绝望发泄出来。
女住持被他的样子吓住了,走过来想拉他起来,却半天拉不动。
唐少昂伏在地上,嚎啕大哭,几乎不成人形。
一直到了暮色四合时分,他才安静了下来,似乎是累了,便一动不动地跪着。
跪了很长时间,他含泪的目光落在了父亲的骨灰盒上。
他想,他应该把他们合葬在一起。
——
入夜的时候,铭恩被叶蕙心叫了过去。
宽敞明亮的卧室里,叶蕙心坐在高高的软椅上,认真地审视着眼前的铭恩。
两个多月没见,她的脸上似乎少了一些稚气和可爱,却多了一份女人的妩媚和柔静。
片刻的静谧后,她笑了笑,似乎有些烦躁的样子,俯身从茶几下抽出一根烟来,挟在手指间。
铭恩看到她这个举动,不禁呆了呆,惊讶地道:“小姐——?”在她的印象里,叶蕙心是个温婉知性,端庄典雅的大家闺秀。香烟这种东西她是从来不碰的,而且她讨厌闻到烟味。
可是眼下,叶蕙心的一举一动却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
被她这样一喊,高椅上的女子倒不由怔了一怔,晃神了片刻,她无谓地挑挑眉,很自然的拿起了茶几上的打火机,点燃了香烟,衔在嘴里,仰起头,慢条斯理地吸着。
铭恩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说什么,于是又埋着头安静了下来。
烟雾缭绕中,叶蕙心却淡淡一笑,轻佻的看着她拘谨不安的样子。
“你刚才叫我什么?”拧了拧眉,她好笑地问。
铭恩难过的看着她,眼底有一丝悲痛,也有一丝慌乱,低声嗫嚅:“小姐,你怎么了?”
叶蕙心蓦地嗤嗤冷笑一声,似乎是觉得太好笑了,她恍惚间摇摇头,指间的香烟一灭一亮,半响,又嘶嘶地笑道:“叫错了吧?应该是我叫你小姐才对,这卧室,这张大床的女主人,应该是你才对啊!”娇俏地大睁着媚眼,傲慢鄙夷的话语毫不掩饰自己的讥讽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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