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你早先不也答应了?”潘缈浅不以为然,只拿着个做工精巧的剪子给自己剪指甲,末了还朝着上面吹了吹。
“真是叫老夫说什么好呢!”杵在这儿也没用,秦观焦躁的跺了跺脚,一甩后袍转身走了。
“您就别派人追了,出宫好几日了,我身边的婢女知道捷径路,您追也追不上的!”潘缈浅朝着那抹背影扯着脖子喊了一句,也不知那人听进去没有。
出城时间虽紧,可屏姑到底手脚麻利,再加上那车夫帮忙,路上吃的用的倒是置办了个齐全。
车中妙芷依旧脸色惨白,毫无生气软的就如一滩烂泥。屏姑将潘缈浅给的灵药活水为其服下半颗,这才又将她身子顺平躺下。
这灵药是老爷子的那些江湖朋友给的,功效显著,就算受了重伤,吃上一颗也能将命吊上半月。妙芷身子太虚,她也只能每次喂少量。
憨厚的车夫老成正拢了堆枯枝猛劲扇着,火是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点着的,在城里的家中,一直是自己的婆姨围着锅台转悠,却没想到这火还挺难点着。
橙红的火焰总算开始张牙舞爪朝着老成扭动,他用袖口抹了把脸,拿起一瓷碗便朝车里的屏姑喊了一声,“姑娘,我去舀水,一会儿就回来。”
“知道了!”屏姑给妙芷掖好被角,撩帘下了车。
她将从路上医馆里抓的补血药包解开,全都倒进了火堆旁的药盅里。尽管喂药不好喂,一碗下来妙芷姑娘只能喝下少半碗,可小姐说了,这补药,还是不要断的好。
屏姑用木棍将火堆旁的柴火朝里推了推,树林里斜劈下来的光束里,能瞧见腾起不少雾蒙蒙的细小尘土。
这老成怎得舀水舀了半天,都这么久了还不回来。
她朝着远处张望,来来回回在原地踱着步子,可又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眼看着火堆的火势已然偃了不少,还是不见那车夫的身影。
屏姑急的团团转,她若是再出去寻人,这厢便无人照应车里的妙芷,如何是好。
隔着两条垄的小溪旁,只静静躺着一只摔碎了的瓷碗,主人却是不见了。
“好汉,好汉饶命啊!老汉乃是一穷赶车的,今日路过此地口渴才到溪边取水,
身上并没有多少银钱,还望好汉放我回家啊”。
不远处树林里一身土灰跪在地上直求饶的不是方才前去舀水的老成还能是谁,此刻他身边围着十几个扛着大刀,满脸横肉的高大汉子,其中一人腰间裹着半块兽皮,腰带上还挂着个皮水壶,似是这伙人的头头。
“老大,这土鳖浑身上下就这么几两碎银子,旁的啥都没了!”似是小弟模样的人朝着手心的银子吹了股风,随后便递给了那领头的男子。
“你说你是赶车的,附近有马车?”那头子朝着脚下啐了一口,满眼精光抚着下巴问道。
跪地的老成听闻,心下便是一个‘咯噔’!坏了,想不到这土匪头子这般聪明,他只低着头,直在心里怪自己方才多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