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去了。”
“有这等事儿?”北熠远不但没有怪罪于他,反而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喜讯。
“他是谁?他在哪儿?”
北熠远带着欣喜,眸中波光潋滟,这下,他终于不用沉浸在极深的愧疚中无法自拔了。
多满将关于审玉谦的身世原原本本的全都说了出来,北熠远怎么都想不到,那个能替他解围的人,就是自己的好友。
伴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伙计将店门口的挡板小心翼翼一块块拆了下来,时辰尚早,等将店里扫洒一番,便能开始营业了。
二楼会客室中,双耳嵌绿松石的青铜香炉里,正袅袅冉冉的勾起一丝香线,角落处的火盆子里,烧的通红的碳块儿发出一声细微的爆裂声响。
审玉谦一身湛蓝色长袍,明朗如玉的面上挂着浅浅笑意,他走至桌边,将身上披着的黑色大氅利落解下,搓了搓有些冰凉的手指,随后坐下翻开了成衣铺马掌柜刚送来的一本账册。
“玲珑坊”跟成衣铺子的生意始终很好,尽管经历了几次战乱,可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昨日晨间,‘兴保镖局’里的伙计给他送了一封信。信是妙芷写的,整整四大页,看着自家小妹那娟秀的小楷,他的心里说不出的愉悦踏实。
不多时,门口来了辆马车,车檐上挂着的细小铃铛随着马车的颠簸“叮叮当当”发出悦耳的响声。
北熠远一袭素衣,可到底是皇上,暗纹金丝绣的龙在阳光的映衬下却彰显的更加尊容华贵。
掌柜一瞧见门口下来的人,转头差了个伙计上楼去知会审玉谦,自己却是赶紧奔到门外,与店里一众人齐齐跪下了。
“草民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很久不出宫门,乍一回到这儿,北熠远感觉整个心胸都变得舒畅起来了。
他挥了挥手叫众人起身,一抬头,便见审玉谦快步而来。他勾起眼梢,笑意已是挂在了唇边。
审玉谦行了礼,两人便一前一后上了楼。
楼上的格局没变,连陈设的位置都还跟从前一模一样。可身边之人,却堪堪只剩下他们。
北熠远思绪翻飞,想起妙芷那一曲《水调歌头》中的词来: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一点儿没错啊!
审玉谦亲自沏茶,只将两只杯盏添满,却一直未先开口。
两人相视一笑,随后执起茶盏,无声饮下。
时光如梭,原先脸上的那份阳光青涩如今也在岁月的雕琢下褪去。尽管面前之人的脸色欠佳,可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温润光芒,却让审玉谦感觉到了另一种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
不多是,北熠远终于开口。
“玉谦兄,朕命不久已。”在好友面前,他无需抬出皇上的架子,也无需拐弯抹角。
“皇上为何这般说?宫中太医医术精湛,您定不会有事的!”审玉谦面上浮起担忧之色,着急的安慰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