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北熠远手中原有的那四万兵马,正是来自潘家。好一个潘家,在北安煌那么精明的人眼皮子底下就将潘家军重新聚集了起来,还将艋城周边的群山掏空,把那里当成了大本营,而且消息还封锁的那么严实,真叫他不得不佩服。
他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心中懊恼不已,若是审丰毅还在,潘家那支军队,说不定早已成了他的。何苦会是现在这样,反倒成了他心头的一大隐患。
胡源疾步而来,还没等人走进,声音已经飘了过来。
“皇上,情势紧急,还是照我说的去做吧!”胡源心中虽有怨言,却也不能表露出来,只急切的说道。
如若早早便照他说的将那梁雨梦的尸体抬出,北熠远八成早就成了阶下囚,还用的着这般。
北熠耀望着他眼角眉梢挂着的焦急,心头一片嘲讽,罢了罢了,既然事情已到了这个地步,也唯有拼尽全力一搏了,大不了便是一死吗!
秋风吹,战鼓擂,城楼上的厮杀还在继续,到处都是尸体,入眼全是血红。
眼见北熠远的人马上便能占领城楼,一直紧闭的城门却在此刻“吱呀”一声开了,厮杀中的人们此刻也好似定住了一般,全都疑惑的将视线投了过去。
来人一身朝服,胸前一只偌大的仙鹤,发须夹杂着不少白丝,个子不高,眼神却很犀利。
他手里拿着一个箱子,身后只有两人尾随,神神秘秘的不知道要干什么。
“老臣胡源,见过远王爷,此番前来,是奉皇上的旨意特地给您瞧点东西。”胡源恭敬有理,虽隔着有些远,可那故意抬高的嗓音还是顺着风刮进了北熠远的耳朵。
北熠远眯着眼睛,脑中迅速搜索着来人的身份,只觉得隐约有些印象,却是怎么都想不起来。
“王爷,此人便是当朝丞相,胡源!先皇在位时,还只是个小小的户部尚书,没想到短短半年时间,就坐到了如此位置。”一旁的潘帆望着远处胡源那毫不畏惧的样子,心下也不免对他要给北熠远看的东西好奇了起来。
对面胡源写的文书很快便传了过来,北熠远只看了第一句,脸色便陡然变了,双目通红,额上泛起隐隐青筋,直接将那纸攥成了一团。
“北熠耀,你够狠,够狠!”
他什么话都没同旁人讲,气势汹汹便朝着阵前走去。还没等潘帆反映过来,他已屏退左右,只身便朝着那胡源走了过去,目光急急探向了胡源手中打开了一半的木箱子。
“远王爷,你这是......?”话还未说完,那沉重的大门便被两个小兵关上了,北熠远的身影也消失在了门后。
“北熠耀,我来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快将我母妃的遗体葬回皇陵。”人未到,声先至。
北熠耀来回踱着的步子总算顿在了原地,偌大的内殿里,一个一身明黄立在高处,一个却是银衣铠甲怒目而来。
“二哥,你来啦!”就好似从前,他们兄弟在一起把酒言欢,谈论风月!
北熠耀的语气还似以往,但,谁都清楚,他们,再也不是从前的样子,或者,从来都是这样!(未完待续。)